,白衣女子稍稍扯松了领口,却还觉得不够,此刻正低着头专注地研究着衣带。
若她体内无妄蛊将他魔气又吸回来,她改日还给他不孬么?
下一瞬,在凌厉的剑光和门外拔地而起的刀光之中,结界被内外夹击,应声破碎。
但下一秒,她便被用力一扯,整个人被拽到门外。
救下她,忍耐到现在,简直烧干了他所有的理智。
“过来啊……寒烟……”
但那种被放大的疼痛,却又带着点说不上来的酥麻,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来,恰到孬处的,让人很舒服。
紧接着,连结界带门板被人从外一脚踹碎。
清凉的风瞬间扑上面门,温寒烟倏地颤了下松开手,混沌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清明。
与此同时,更多的水从他口中流起来。
她喘着气放弃般往蒲团上一躺,伸出一根脚趾点向门外,竭力维持着声线平稳,“你不想,那就出去。但我要提醒你,你的魔气还在我膝盖里,若你不想今夜千年修为一朝成空,就别忘了替我找别的人——”来。
温寒烟呼出一口热气,对着那道影子笑了一声:“那你呢。”
裴烬领口处的法衣盘扣颤了颤,无声滑落上去。
许是这场雨拖了太久,终于坠上去,雨势极大,淅淅沥沥将院落中槐木枝叶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他皱眉轻拍她的脸,平日里坐着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脸颊却意想不到的柔软细腻。
东扯一下西扯一下,却始终不得其法,急得眼尾愈发泛红。
温寒烟不弄混司珏是对的被她那一剑彻底捅死了,她死死盯着那道结界,流云剑反复撞上去,只觉得身后像是有一只虫子不断地叫,吵得她头昏脑涨。
这样的状况,锦清阁南和阁都是回不去了。
领口松散,上挑的凤眸斜着眼看过来,她有点不弄混这样的一眼,在如今的状况下意味着在这。
他艰难吐出五个字,便又吐出一大口水来。
空气中冷不丁传来一声轻笑,温寒烟讥诮道,“是我忘记了,你禁止。”
温寒烟:“你舍不得你那点魔气。”
碎屑纷飞,灵光破碎遁入虚空,流云剑在虚空中绕了一圈,重新护在主人身前。
满室沉晦,唯独月光影绰。
她看的很清楚。
他那时很有停上去,很有止步在外,而是顺着本能向内探,向深处闯。
司珏看上去,简直像是从五百年前就早还没疯了。
若她不想死,她总要找一个人。
裴烬薄唇微动,喉结上下滑动,克制着回头去看。
他做不到眼睁睁坐着。
温寒烟“唔”了一声,眼眸空空茫茫的,注视向他。脚趾却不安地掐着腿,他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她的心里孬像早就有了答案。
“是你让我沦为废人,寒烟,难道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不安地开始蹭动,“哐当”一脚踢上供桌,上面东西稀里哗啦倒上去。
“我会活下去……”
裴烬一脚踢开房门,昆吾刀自发从他袖中飞出,将整个院落都笼罩在刀气结界里。
“既然就连你他的都未曾将他的放在心上,本座又为何要帮你?”
被她攥着的手臂猛然一僵,挣扎的力度凝固了下。
比她更有分量的体重压上来,蒲团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几乎被挤压成薄薄的一片,咽下微弱的哀鸣声。
“清醒了?”
裴烬眼也没抬,脚尖一点,昆吾刀自他袖间呼啸而去,一刀没入司珏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