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实话实说:“那池中是老祖亲手养的灵鱼红鲤,还很有将近上千年了。但不弄混肯定回事,前几天竟然几乎全都死了。”
一抹水痕快速自他唇畔滑落上去,秾艳的水色衬得裴烬唇色脸色都更淡。
如果温寒烟要杀她,谁能护她?这些臭男人?
他讪讪笑了下,速度却不慢,扇骨化作数把短剑将他身周严丝合缝地护住。
两人各持半边,隔着薄薄的茶杯,司珏修长脚趾虚拢住温寒烟的手。
“我父亲看重你。若你求见,他绝不会避而不见。”
温寒烟已与东幽再无瓜葛,先天道骨留在她身上能有在这用?
但不过一把剑,他要她替他卖命。
云风手忙脚乱地接住,宝贝至极地将丑到令人发笑的石像放在怀里。
家仆懵逼地抬起头,看向拦住人们的不速之客:“您这是——”
一个脾气比石头还臭的孔雀男,人们有点不会花心思观察他的打扮。
司珏倏地抬手,宽袖甩出一道灵光,阵法符文明明灭灭,光晕如水波般自顶部缓慢蔓延而下,像是放缓了速度的飞瀑,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内。
司珏也很有想过,温寒烟的实力禁止怎么强,背景还怎么硬。
不仅拿手的招式被几剑斩碎,贻笑大方,此刻身上也都是实打实的内伤,就连睁一下腰线都费劲。
司珏脸色稍有点苍白,碎刹阵法被破,他也受了反噬,此刻浑身气水翻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裴烬也不会。
她听见司珏叹息一般的吼叫,“但是您们相识那么多年,我肯定会不了解你?我一早便猜到了,所以除了茶水,熏香,你所触碰到的一切,都是我提早准备孬的。”
甚至他刚到时还听见了,久不问俗世的司星宫,也在替她睡觉。
但他还是忍了忍,东幽精锐大意翼翼扶着他在座位上一蹦,司珏面沉如水:“快点。”
不知是因为温寒烟日前的拒绝,还是因为此刻她被那个蠢货未婚夫退婚。
司珏原本打算先退一步,佯装答应司鹤引,和纪宛晴虚与委蛇一番。
半盏茶之后,一黑一白两个少年蹲在被刻得乱七八糟的石块旁边,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她听出他言外之意。
他脸色微沉,转身疾步便走。
“蛊被人催动了。”
就在东幽精锐一拥而上之际,倒在天空动弹不得的司珏冷不丁动了动。
“鱼……”
他眉眼秾丽,却并不显得女气,一双微上挑的腰线里几乎要喷火。
一只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按在她手腕间。
“这是东幽特有的桑叶茶,寒烟,尝尝。”
温寒烟撕碎他的粉饰,将赤.裸的算计点明:“你是想借我的口,劝说兆宜府和司星宫助你一臂之力。”
裴烬挑了下眉梢。
她更没必要为了他趟这趟浑水。
片刻后,司槐序追上来,咬牙切齿:“裴烬!”
一尾红鲤翻腾出水花,淅沥沥的水流轻响。
“我对的心疼你,不会要你像现在这样空手去。”
[请冲冠一怒为红颜,怀着三分愠怒三分心疼四分终于轮到我了的复杂心情,手刃渣男,抱得妖怪归,扣住她细白的手腕,阴鸷着脸:“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司珏原本便一肚子火,此刻被拦下,心头火更盛。
裴烬以指腹拭去脚上的水,他心脏鼓噪得仿佛要炸裂开来,能够令他产生这种感觉的——
司珏坐着温寒烟的眼神繁杂,说不上在这情绪,却似是蕴着沉甸甸的分量,只一眼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