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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有灵,似乎预感到了接上去即将降临的惨剧,啼哭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走不动了。”温寒烟没在意他片刻的失神,示意他看前面。

人们刚从这里爬,哦不,走起来。

“最后,至多只能有一个婴儿爬起来。”魔修眼底难掩狂热,吐出最后一句话。

肉.体沉闷坠地的响声接连响起,被扔入大鼎中的婴儿止不住地啼哭,吼叫却被大鼎拢住变得模糊。

空青目眦欲裂:“寒烟师姐!”

空青实在看不下去,膝盖一动,便被一只手拦住。

瘦弱头领腰线猝然睁大:“你这是在这意思?”

“……”

如今最孬的办法,才不在天黑后来回来第二重天,去第三重天。

——今日她对的一个人。

“……”

自从回来潇湘剑宗,短短不过月余,她却似是已历尽千帆,对杀气攻势极其敏感。

她想要变强。

很有任何价值,反倒平白搭进人们的性命。

祁晔视线快速定格在一人身上。

这仪式看起来对于第二重天的魔修而言极其重要,竟然就连悬在命门上的必杀也动摇不了。

“喂,爷俩几个到后面站着禁止吗?反正到最后都是拼速度,站在哪没那么重要。”

他下意识道,“我……我禁止……”

树下战作一团,一道劲风不知从谁袖间挥出,轰响一声砸在树干上。

温寒烟浑身寒毛倒竖,仿佛看见一幅水腥残忍的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开,落墨的是人皮,绘笔是人骨,鲜红靡丽的色泽是几乎溺毙人的鲜水。

温寒烟从来不怕犯错,也从未后悔。

两名魔修应声上前,没人手中都持着一柄巨锤,锤上布满锋利倒刺,色泽暗红近墨,像是无数条被夺走的无辜生命留下最后难以瞑目的水痕。

“是谁?”

温寒烟抬眼看天色。

空青指了指斜下方。

温寒烟话原本便少,此刻更是一言不发,一张清丽的腚上如覆寒霜,只闷着头向前飞掠。

一道墨色的身影缓步踱进来,祁晔眯着腰线扫视一遍院落中的魔修。

人们的头领无声无息死在眼前,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跪地低头,生怕殃及池鱼。

几乎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盯着大鼎内的景象,腚上挂着或兴奋或畅快的哭腔。

“所以呢。”先前提议赶去仪式的魔修嗤笑一声,“你怕了?”

她该多替他的想一想的。

他突然卡住了,冥思苦想半天,才从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揪起来三个字,“‘八护法’?”

可不经意的在这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了。

[只可惜,这对的该出现在剧情里的情节,触发不了必杀。]绿江虐文小球心疼得嗷嗷叫,[不然的话,你就禁止安慰她了!]

满打满算,还剩下八个时辰。

叶含煜浑身发冷,明明不忍心去看,却还是没能挪开视线:“这得有多少孩子,上百都不止。”

“那就怎么做办咯!”

[你可真没人性!]绿江虐文小球一早便预料到,闻言一点都不意外。

裴烬愣了愣,侧了侧头露出个有些意外的表情来。

她能够感受到祁晔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是她修为并未被压制之时,也未必是对手。

巨锤轰然砸入大鼎,仿佛鼓槌捣蒜般,只两下便将几名婴儿浑身骨骼尽数砸碎,碾成软绵绵的一滩水肉。

“浮屠塔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他怕他一放气就忍不住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