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飘来车水马龙的川流声。即使顶着一张灰蒙蒙的幕布,灰色的都市也环抱着灰色的繁荣。

放在以前,我会觉得这样的天气令人毫无生活动力,象征着无趣、透支和泡面。

但现在天气如何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

我放慢脚步,里包恩不紧不慢地加快一二,便并肩而行。

他走在左侧,与往常一样伸手,要拎我的包。我把提在左手的公文包换到右手。

“里伯山君,”我跟保镖保持两拳距离,目视前方,公事公办道,“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说了。”

走上几个低矮的阶梯,绕出公司。我们踏上经过无数遍的街道,皮鞋鞋跟的声响交错开来。

里包恩从善如流地收回落空的手。

我没去看他,只听见身旁男人的声音悠然落下,竟然真的问了我一些部门工作内容的问题。我一一答复后,他又道:“之前听你们提到的花田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居然不知道么。但说起这个我就来劲,富有感情、满脸无语地跟他吐槽了一路:譬如那个新人从一开始就天天上班摸鱼,下班后才装作忙碌的样子埋头加班;

这就算了,加班了也没加出什么成果,把工作的进度一拖再拖;

能催一下动一下又算了,结果催了还是会有各种借口搪塞,反而来怪别人不体谅他等等。

“如果你真的是我同事就好了。”我沉着脸无力总结,“就算那种人哪里都有,我也遇过不少,可应付起来还是很浪费时间。本来上班就烦。”

里包恩发出一声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