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如今非同以往,她狐疑地眯眼盯着哥哥,“有什么好讲解的?哥哥只管给我令牌传令不就是了?哥哥这么忙,不是要等回京路上才有空听本公主讲话吗?怎么听皇嫂讲话又突然有空了?”
“改良纺车可是大事。”陆骋站起身:“我得去问清构造,你皇嫂现在何处?”
宜宁眼神愈发犀利起来。
她竟然才发现。
从邓姣摘帽子,她哥忽然飞一样消失在她眼前那天起,她就应该察觉哥哥的狼子野心。
实在没想到亲哥居然动嫂子的心思。
“皇兄都还没下葬呢。”宜宁忽然说了句:“姣姣是我们的皇嫂。”
嗓音与其说带着指责,更多的是带着悲伤和委屈。
心虚让陆骋立即听懂了妹妹的意思。
他垂眸叹息,伸手将妹妹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沉声安慰:“没关系,邓姣永远是你的皇嫂。”
宜宁:?
公主殿下暴怒仰头质问:“哥哥这话好像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你怎么突然想这么多?”
“我之前就是想太少了,才没及时阻止哥哥犯错!”
陆骋低头认真看着妹妹,语重心长:“你现在只剩下一个亲哥哥,你难道不想让他摆脱从前的束缚,遵从自己的心?”
宜宁眯起眼,“那得看是什么束缚,我觉得,他也不能摆得太脱了。”
“哥哥自有分寸。”陆骋一闪而过出了门。
宜宁气得跳脚!
可冷静下来后细细一想,心情有些复杂。
这件事,对不起二哥。
但似乎……对于邓姣,反而是很好的安排。
宜宁见识过皇帝驾崩后,那些年轻的太妃在后宫里有多么凄惨。
如果邓姣能改嫁,平心而论,她的七哥恐怕是这世间最佳人选。
再找不出这样位高权重还不近女色的男人了。
前提是他真的动了心,而不是像儿时那样什么都跟二哥争。
宜宁走出帐篷,仰头。
漠北无云的天。
二哥,如果你真的很爱皇嫂,应该也会希望她幸福安宁地过完这一生吧?
我会替她把好关,谁也不能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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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姣在帐篷外,抱着小胖崽跳火堆舞。
小煤气罐自己学不会舞步,非要她抱着一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