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从希尔的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整个人都傻了，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帮他擦眼泪。

“就看个蛀牙不至于吧？你牙齿不想要了？”

说着他还求助地看向了苏潋, 苏潋想了想，然后对着希尔说道：“你要是接受治疗，以利亚就再给你买一台设备。”

希尔的哭声变小了。

苏潋：“两台。”

以利亚：“？喂？”

希尔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 他泪眼婆娑地看向了以利亚, 问道：“随便我选吗？”

希尔热爱甜食和高热量食物, 脸上的奶肉都没褪去呢, 挂着眼泪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可爱的，以利亚最后也只能说道：“嗯。”

希尔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脸上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然后对着医生说道：“来吧。”

他身下的椅子开始往后面倒去, 变成了一个可以半躺的躺椅，这是一个合适的看牙的姿势。

医生看到希尔开始配合了, 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小孩, 特别是惯得无法无天的小孩，毕竟他们这种私人服务最看重的就是服务态度, 要是处理不好，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传出去, 他们以后还接不接单了。

“张开嘴，啊~”

希尔紧紧闭着眼睛, 按照医生的话张开了嘴巴。

他看起来紧张极了, 苏潋看到了他抓着下面椅子的手都泛白了, 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王昀站在旁边，笑了起来, 说道：“事实证明，就算是超级天才也会蛀牙，而且超级天才还怕医生。”

医生说道：“很多小孩都怕医生。这位小先生已经非常优秀了。”

希尔已经听不到外界说话的任何声音了，他的脸色白得像纸。

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悬在头顶上的灯，白色的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球，被强行绑定在床上的身体，无法挣扎，周围好像有人，他们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靠近，像是针头，像是一个细小的金属片……那个东西反射着微弱的光线。

他变成了被解剖的青蛙和兔子，希尔天生就聪明，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比那些青蛙和兔子要珍贵一点。

毕竟，只有他一个，只有他一个……希尔的眼球用力地转向一侧，看向了旁边的墙壁。

那个墙壁上半镶嵌着一些透明的玻璃罐，里面像是展品整齐地漂浮着一些东西，像是标本，不同年纪的“希尔”被放在其中。

高级的保存液，顶级的处理手法，里面放着的那些“标本”都保持着它们鲜活时期的最佳状态，从刚成型的胎儿，到带着脐带的哭得浑身泛红的婴儿，再到两三岁，胖嘟嘟，手臂像是雪白的藕节，睁着可爱蓝眼睛好奇打量世界的幼儿……所有的，它们都和希尔长得一模一样。

“希尔”们同时睁开了漂亮的蓝眼睛，然后和现在的希尔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邪恶，似乎要邀请他加入其中。

恶心的，恶心的，恶心的……希尔头痛欲裂，可悲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精神上的痛苦还是身体上的痛苦，因为他们真的打开了他的大脑。

“西伯恩的……听说也是个天才呢，呵呵。”

“这是他的荣幸……”

“……”

低低的，他们讨论的声音像是带着毒刺的爬虫一样，从希尔的耳洞中钻入。

“杀死他们，毁掉这里！”

希尔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球缓缓移动，然后呆滞地看着医生。

医生还在给以利亚他们解释：“还好，没有严重到需要拔牙的地步，小孩龋齿是比较多发的，后面注意保养就好了……”

然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