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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切断。

第三天,药物的副作用继续加剧,李妍看完CT后,说骨头愈合得非常好。

第四天,长洲又开始了冬季的雨水期。

第五天,消息依然发不出去,李妍给江麓带了新的糖果,除了巧克力之外的。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十二天。

长洲阴雨连绵。

“这下江先生可以放心了,完全可以恢复得和之前一样。接下来康复训练也要接入了。”

病房里,李妍和张淮详细地报告江麓的检查情况——直到江麓取下支架这一天,这位秘书才来了中瑞,转达了江盛怀的关心。

江麓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他整个人都到了临界点。

失眠、呕吐伴随着抑郁的副作用出现,尽管手臂恰如医生所言,快速地完成了愈合,他也如期取下了支架。

但负面化的情绪有如黑洞,熟悉的漩涡再次困住了他,以至于张淮和李妍说了什么,又在什么时候离开,他都完全没有发现。

窗外的雨声却很清晰。

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令江麓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他不想听到雨声,因此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那种恐惧感根植于他的记忆,和泥土新覆的墓园、曼彻斯特的治疗室有关。

和他生命中所有的失去都有关。

他预感自己又要经历相同的事情。

没有什么会发生改变。

商泊云说好了这次会陪着他。

但是十七岁的商泊云无法对抗拥有一整个明盛的江盛怀。

比如,江盛怀只要开口,这一整层楼就只有他一个病人。

他轻而易举让他如同在一座孤岛。

江麓的理智也在恐惧里变得浑浑噩噩。

被子里是一整团的黑暗,药物带来的恶心感是间接性的,江麓的胸膛猛地弓起,咳出一口难捱的闷气。

他不想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出去了就又要被迫听到烦躁的夜雨声。

江麓抬起左手,尽管已经取下了支架,恢复良好,细微的痛意依然顺着雨水绵延开。

他难过得不得了,把被子蒙得更紧了,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密不透风的囚笼里。

其实,商泊云也没有办法,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不怪他……

和以前一样也没有关系,去曼彻斯特治疗三年,再在国外继续深造钢琴,九年后还是能和商泊云在一起……

他的意识彻底脱离控制。

冬夜里轰然炸出一声惊雷。

“江麓?江麓。”

有人把他拽了出来,声音噙着笑,“原来你还怕打雷么?”

“卧槽!这就是有钱人的病房啊!气派!”锅盖刘海毫不客气,直接倒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上。

chapter 95

“怎么哭了?”商泊云摘下口罩, “这次是不是要轮到我来笑你了,江麓。”

熟悉的温度递了过来,江麓被商泊云抱着, 他仰着脸看他, 产生了一点确定又不确定的感觉。

脑子里还是一片浑沌,这是缺氧导致的, 他焦虑到极致的时候一贯有点自毁的倾向, 这个倾向在药物、禁闭、记忆的作用下得到了加强。

他漂亮的眼睛里也没有神采,像是黑沉沉的雾。

江麓试着看清楚一些商泊云。

商泊云没戴眼镜, 高挺的鼻梁泛着点红,额发是乱的, 有细小的水珠藏着,将坠不坠。

他颜色偏浅的眼睛里都是笑,专注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江麓张了张嘴, 喘息声越来越重, 他脸色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