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忍着病痛,也要悄悄地坐在家长会上。
他按捺住心里的疑惑, 静静地听着。
“出院之后,我开始准备京市的国际赛。”
“毫不夸张地说,练琴十一年,就是为了这场比赛。”
“我的妈妈,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也参加了京市的国际赛。那个时候她只拿了第三名,却在后台认识了我爸爸。这场比赛对他们两个人很重要。”
“所以,对我也很重要。”
江麓的眼神渐渐有些涣散。
得到了之后九年的“记忆”,也就知道了那场比赛的结局。
商泊云思索着道:“我记得你第一个学期的后面就不再来学校,要准备比赛,所以直接选择休学吗?”
“比赛是一部分。说是休学,其实是被关了禁闭。爸爸说,他对我很失望,说我丢了他和妈妈的脸面。”
“事业有成的江总,天才的钢琴家,在所有人眼中,我的父母是恩爱的完美夫妻。所以他们的孩子,怎么能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呢?”
时至今日,江麓早已经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也知道自己完全被商泊云所接纳,因此他想稍微笑一下,表现得释然。
但他扯了下嘴角,笑起来僵硬而难看。
还好商泊云看不到。
江麓把脸埋得更低了,额头轻轻搭在了商泊云的肩膀上。
商泊云抱着他,感觉像是抱着一只不安的猫。
他觉得愤怒,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但手臂上的力气反倒松了下来。
他很轻地亲了亲江麓的头发,然后感觉到怀里的人整个人没有那么僵硬了。
撸猫也有技巧,譬如要给小猫创造一个他所放松、觉得安全的环境,不然猫只会继续躲下去。
“禁闭让我的状态变得更加糟糕。我的焦虑情况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严重起来。”
“然后,我输掉了这场比赛。”
“准确地说,是惨败。”
乔叙的调查告诉商泊云,这场惨败被媒体疯狂的渲染,明盛的财富唯一的继承人,从小活在金字塔的小少爷,生来什么都有,一帆风顺了太多年,因此他的折戟反倒“大快人心”。
“所有人都说,‘江郎才尽’是我最好的写照。”
“那都是嫉妒你的坏蛋。再说,谁能永远赢。”
“是啊,谁能一直赢呢?”江麓喃喃,“可是我不能输的,我已经犯下那么大的错了。”
“输了比赛,爸爸对我越发失望。在这个时候,妈妈的病情忽然也急转直下。”
“江家的一个保姆说漏了嘴,我妈妈知道了我因何被关禁闭,又被什么事情所影响,输掉了这场比赛。”
“然后,她被我气死了。”
冬日的阳光轻而薄,温度也是很淡的暖。一股冷意却从商泊云的身上攀爬,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那对江麓太残忍了。
“我被允许见她最后一面。妈妈躺在手术台上,叫我的名字,整个人像要枯萎的花一样。”
“我和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可是我拼了命地去听,也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完整的话。”
他发着抖,觉得手术室冷得可怕,妈妈的手也冷得可怕。
但有热意兜头浇下,呢喃着他名字的妈妈吐出一口血,然后死在了他的面前。
“她病了那么多年,秋天的时候,医生说她的身体有了好转,她还说要给我过十八岁的生日。”
江麓的声音哽咽:“但是。但是,都是因为我……她连走的时候,都没有获得安宁。”
商泊云觉得荒谬,也觉得齿冷。
他尚能保持语气上的冷静:“叶阿姨她明明很在乎你,她怎么可能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