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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的学生一样询问,江麓的思绪支离破碎, 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有点太超过了。

明明之前的梦里, 商泊云要有耐心得多。

他想当然地开口:“不是,不对……以前的……”

以前的?

商泊云笑不出来了。

“轻点, 还没有……”

“哈。”商泊云的情绪莫名。

和多年不见的死对头滚到床上诚然荒谬,但占有欲根植本性, 他盯着江麓的脸:“哪个过去式, 这种时候还念念不忘。”

江麓晕头转向, 理解不了商泊云为什么要提“过去式”, 有英语阅读?时态问题不是早就带他弄懂了吗?

这次的梦里,和他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江麓越发委屈, 憋着口气大声说:“我教过你了!你明明学得很快,还做给我看了!”

商泊云的神情瞬间阴沉。

“看来现在不弹钢琴,改当老师了。一口一个‘教’。”

满嘴巴都是那个糟心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夜情的对象也需要点尊重吧。你的教养呢小少爷,是刚刚被我吃了吗?

商泊云实打实没有过经验,只是凭着惯会装模作样的厚脸皮,才在床上演出一副极其熟练的样子。

喝的酒不上脸却上头,确实是他莽撞、肤浅,被笑得轻浮的死对头勾魂夺魄,应该认栽。

随便开始就会被随便对待。

但是,商泊云咬牙切齿——老公能这么轻易就喊出口?重婚是要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

总不能……是真把他当作别人给“睡”了。

因此愤怒的狗脾气里居然夹杂了微妙的嫉妒。

极其不爽的商泊云俯身,从嘴巴亲到江麓的耳朵,又到胸口,那颗尖利的虎牙不加收敛地啮咬,把肌肤都给碾破。

江麓拧眉,垂眼看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拿手想推开。

完全推不动,他甚至张嘴咬得更用力了。

江麓窘迫且难受地想,商泊云这个坏毛病是改不了了。

十七岁和二十六岁都是一个狗德行!

他试图挣扎,然而手臂被扣得紧紧的。

商泊云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将身子压得更低,腰用力摆动,要突破界限一般地向内揉碾:“江麓。江老师。看清楚点儿,你以前没教过我这个‘学生’。”

江麓被他逼到了临界点。

怎么没教过。

“小江老师”不是商泊云亲口喊的吗?他茫然无措,是后来他和商泊云分开了很久,然后对方甚至忘记了他吗?

这个猜测把江麓击碎了。

那份压抑的焦虑爬满了裂痕,九年之前的,九年之后的,都在这一刻糅合,怎么也平息不下来这份痛苦,哪怕和商泊云贴得这样近,也不能平息。

快意和疼痛交织,长驱直入得要将理智都贯穿一样。

他喘着委屈的气音,迫切想问眼前的人。

“商泊云。”

狗东西没听到。

“商泊云。”他搂紧了商泊云的脖子,又急急地唤了一次。

做 | 爱的时候,叫出对方的名字多少也算交付了几分短暂真心,因此商泊云气顺了点。

——要是连名字也喊错,你今晚就完蛋了,钢琴家。

胜负欲暂且冷却,他分出心思观察江麓的反应,发觉那双漂亮的眼睛如同浸在水里。

像被雨打湿的桃花。

再哭,是不是会变成泡肿的桃子?

商泊云咂摸了下嘴唇,觉得自己突然有点想吃桃子了。

所以要不要再让他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