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合卺杯喝了一口,又将另一杯递到邱绿的唇边。
“绿仙,喝下去,听话。”他极为爱怜的亲吻着她的鬓发,指尖抚弄着她的脆弱,听她出声,合卺杯抵上她的唇,她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又转过身,与他亲吻。
这杯中酒水加了少量催.青之药,喝下去不过稍许,便觉极为遭惹难耐。
邱绿坐在他的身上,她毫无所觉,眼中泪不断往下掉,边流泪,边与他亲吻,“衣衣,咱们……咱们该挖一个,地道之类……”
看她醺醉。
明玉川浅笑,亲吻她眉目。
“都是我无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邱绿攥紧他的衣衫,趴伏在他的身上,泪将他的衣衫烫透了,滴到他的心口。
他将她紧紧地抱住,恨不能扣入骨血之间。
若能就这样,将她扣入骨血之间该有多好。
平生他从未想过要守护一样东西,一个人,连他自己,他都不知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明明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感受到她的眼泪,他却极难割舍。
“邱绿”
“你不无能的,”邱绿趴在他的身上抬起头,她泪落了满脸,“你一点都不无能,不如说还要你怎么办才好?不要怪自己,衣衣,不要怪自己,你不无能,一点都不无能。”
“我的心都快要痛死了”
她学他说话,埋在他的脖颈间,泪不断往下掉。
明玉川浅浅闭上眼,抚摸她的墨发。
“我自幼便是废物,后来是他人眼中的蠢材,棋子,”他唇瓣抿起浅笑,“绿仙,天底下只有你一人,会如此对我说。”
“我也只想听你一个人,如此对我说。”
其他人如何看待他,他早不在乎了。
如今他的心,他的一切,全都奉献给了一个人。
他的邱绿。
他的绿仙。
纵使众生待他,苦难三千。
“有你,”他亲吻她的墨发,将她箍在怀中,“便足够了。”
两人的手腕被一根红色布绳紧紧绑在一起。
明玉川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纠缠间,邱绿身上繁复的衣衫凌乱,扯下那前襟绣着合欢牡丹的小小布料,两人越发神志不清。
“若在临死前刻,与你彻底相融,”他墨发垂落邱绿满身,“你我投胎之后,定会再次相连。”
“绿仙”
邱绿近乎神志涣散。
她全身发热,“好衣衣”
她发颤的指尖碰到明玉川随手搁在床榻上的金封诏令,明玉川揽住她的膝窝,视线瞥过,却是轻笑了一声。
“说起来,还没有看呢,”他将诏令拿到手上,随手捋着过长的墨发,“可不要我们娇和之时有外面的官兵闯进来”
他将诏令展开。
邱绿难.耐的攥着被褥,觉他许久无话,她顿顿起眼,却见明玉川看着诏令,面无表情。
“衣衣?”
“无事。”
明玉川将诏令搁下,邱绿却因他的举动被拉回了神思,“怎么了?衣衣。”
“让我看看。”
她感觉到明玉川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极为怪异。
不是恐惧,不是欢喜,亦没有解脱。
反而,更为沉重,却有松懈。
她看了一眼明玉川,才将他手中的诏令拿到手中,缓了缓神思,才将诏令展开。
“衷心遣送咸阳封地”
她一字一顿,念着诏令上她看到的几个字,额间逐渐沁满汗湿,虚脱一般,猛地转过头。
惠玉王程表忠心。
程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