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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一起的,是马儿因为惊吓通天的嘶吼声。

庞然大雨中,山体滑坡,马车翻滚的那一刻,一群身着黑衣的刺客从两侧冲了出来,与之同时,暗中护卫的人与之缠斗在一起。

刀剑相撞,雨水漫血,两派人打的不相上下,盛烟被其中一个护卫一直护到安全之处,谢云疏持剑同其中两三个黑衣人打斗着。

盛烟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护卫就全数倒下,谢云疏已然寡不敌众,被身后的黑衣人一刀刺入了胸膛,瞬息之间,血珠飞溅,黑衣人一脚将谢云疏踹下了山崖。

随后,黑衣人像是已经达到了目的,丝毫不管顾还活着的盛烟和马车,转身极快地隐入山林随之离去。

一瞬间,适才刀戈相撞的现场只剩盛烟和马夫二人。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马夫惊惶逃走,盛烟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凝固,整个人恍若一尊雕像。

山崖

谢云疏掉下去的那一刻,盛烟才发现,这一处发生泥石流的地方,就是她从前为谢云疏选的埋骨之地。

“烛”

盛烟最开始没有发出声音,随后勉强发出了声音:“烛,柳,莺出来,都出来,去找,下面的地势你们熟悉,去寻都去寻,现在就去。”

这里的地形盛烟画了几个月,没有比她熟,她寻了一条最好的路,强撑着身体下去寻人。她的眼眸中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一片又一片的血色。

暗卫四处分散,只留一个在身后守着盛烟,盛烟踉跄着身体,漫天的雨水像是血珠,淋在她的头上,脸上,心里。

“谢云疏——”

“谢云疏————”

“听得见吗,谢云疏”盛烟手颤抖地从一旁的树枝上拿起一片破碎的布料,一步一步寻着,大雨将血迹冲刷得几乎看不见,盛烟手中握着那块布料:“谢云疏,你在哪,能听见吗?”

她声音颤抖,已经尽可能大,周围暗卫也在一起寻着。

但始终,始终,她没有听见一点除了雨之外的声音。

“谢云疏——”

“谢云疏————”

盛烟眼中落下了泪:“谢时,你在哪”

她努力辨别着地上的痕迹,看见一抹残存的血迹时,直接跑了过去,她分辨着脚印,血迹,向着山林深处走去,血迹端在一个大坑处,盛烟一遍一遍喊着谢云疏的名字,

可是听不见声音,她已经喊的那么大声,嗓子都快撕裂,但就是听不见谢云疏的声音,山林中只有她的回声。

按理说她应该走,她应该立刻就走,但是她就是一步都迈不出。她停下了已然哑掉的嗓子,细致地在周围寻找,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她以为真的是她寻错了方向,可就在最后一处,她看见了角落里满身是血和泥的谢云疏。

她没有见谢云疏如此狼狈过。

可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生气,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盛烟望着她,他明显也看着她,可很快,就像是不愿意看见她一般,垂下了眸。

这一切被盛烟看在眼中,她颤抖地从袖子中拿出匕首,一步一步向着谢云疏走近。

刀光映在谢云疏的脸上,但从始至终,他不曾说一句话,甚至不曾再抬起一次眼皮。盛烟走完最后一步,走到他身前,抬起匕首猛地往下刺。

刀尖停在谢云疏的胸口处,身后没有箭向盛烟射过来的那一刻,她狼狈地崩溃大哭。

她不是笨蛋,整整一年,她如何能什么都没有察觉。

即便没有那些哥哥谋逆的证据,即便没有那个梦,即便没有那道佐证哥哥前世没有死的伤痕,她还是意识到了。

她跪在谢云疏身前,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