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样就是爱我吗?”
她唤他哥哥,最后一次唤他哥哥。
“哥哥,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爱吗?”
她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但声声句句都是质问,甚至她已经不需要回答,她挣脱开盛序安的手:“宴会我会去,但以后这种东西交给彩云就行了。”
盛序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有些踉跄地走了。
盛烟坐在原地,良久之后,闭上了眼睛。
她在问盛序安,又不止在问盛序安,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水,缓慢地咽下,像是咽下那些今日没有控制住的情绪一般。
她两月后离开长安,彼时她会去见爹爹一面。
*
隔日。
盛烟穿着一身素净的襦裙,在一众贵女之中很不起眼,但只是装扮,宴会上大多数人都在往盛烟的地方看。
盛烟不明白,幸好宴会上一起用膳的时间不长,用完之后,她寻了一个空的房间就坐了进去。
这一次宴会是在湖上,是圣上为谢瑾举办的,为了什么盛烟大抵也猜出来了。谢瑾二十有三,但还未娶妻,此次宴会同相亲宴也差不多。
只是平常的相亲宴是为一群人,今日的相亲宴却是只为一人所办。
盛烟躲进去的房间恰好有一个棋盘,盛烟就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等面前停了一人的时候,盛烟刚下到关键一步。
她的眼眸从那块熟悉的玉佩上往上抬,看见了一身紫衣的谢瑾。
他生了一双狐狸眼,看人总是流光潋滟地多情,一身紫色锦袍更显得人风流俊朗。盛烟行礼:“见过瑾王。”
谢瑾毫不拘束地坐在她身侧,盛烟也无心再装一些什么,继续下起了自己的棋。
朝中的风向,待到圣上去世,谢瑾大抵就要继位了,她无心去想其中父兄做了怎么的权衡与交易,总归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自己下着,谢瑾竟然也就在一旁看着。
等到她黑棋能够将白棋吃下去时,谢瑾突然开口:“不要走这里。”
盛烟手一滞,不知道谢瑾一个烂棋篓子,为什么还能指点她。但她顺着谢瑾手手指的地方看了看,不由轻挑了挑眉
白棋能活了。
她将手边的一半白棋递给谢瑾,意思很明白。
谢瑾弯着眸郑重接过,很满意自己刻意同小烟妹妹制造的初见。他手持起一颗白棋,在白棋已然颓势之下同盛烟厮杀了起来。
一刻钟后。
盛烟看着自己落败的黑棋,陷入久久的沉思。
她怎么输的?
这样,那样,就输了?
输给谁了?
烂棋篓子谢瑾!!!
盛烟半年来心绪浮动没有这么大过,她望向谢瑾,只看见一双含笑的眼,谢瑾整个人像一个用大红尾巴将自己团抱起来的狐狸。
谢瑾自然生的不差,但盛烟心思不在这。
她将棋子收回来,又将白棋递给了谢瑾,她没说话,但是谢瑾很明白她的意思。他想大抵是盛序安同盛烟说过他棋艺有多烂。
盛烟棋艺其实不算精,但是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谢瑾能下过她,还是在那样的颓势下。
两个人又下了一局。
盛烟又输了
加上第一局,两个人一共下了五局,盛烟全输。
即便再不明白盛烟也明白了,谢瑾棋艺远胜于她,前世那一日输的几十把都是在相让。她望向谢瑾,兴趣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瑾王棋艺高超,小女不敌。”
此时槐花恰好来寻她,她行了礼就退下了。
槐花是来唤她看河上的灯的,盛烟同她一起趴在栏杆处,看着下面的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