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担忧她应该谢云疏的死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不会,她不会了。
她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做过一次了。
没什么意思,她不会做第二次的,而且谢云疏对她而言早就不一样了。她的记忆要很难才回到盛烟才十三四岁的江南,她会偷偷躲在那个人的书房,在那个推门而入时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笑着望向他。
她会放下那个已经褪色的风筝,虔诚地用一个风筝将自己的灵魂全然托付。那时她轻轻关上那扇门,望着江南湛蓝的天空,笑的像个傻子。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连记忆都已经变成模糊的一片。
盛烟垂上眸,安静地睡着了。
其实这样睡觉的姿势很不舒服,但槐花看了一眼,并没有将盛烟唤醒,而是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槐花觉得,就这样一辈子守着烟烟也不错。
她很说这只是为了自己。
*
书房内。
青笛将手中的书信递上去:“这是小姐这几月以来的行程。”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除夕那日后,盛烟一次都没有出过门。
盛序安看着这张纸,怔了许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小烟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长安。这种不喜欢被他强迫之后,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小烟了。
盛序安放下那种纸,苍白的脸色被烛光映亮,可是如若他们一直留在江南,长安的形势总有一日会波延到盛家。
他没有错。
在生与死面前,喜厌哪有那么重要。
青笛在一旁等着吩咐,良久之后,他听见青年道:“继续看着,不要被她发现,将我库房中那个红木箱子给小姐送过去。”
*
彩云吩咐人将一个红木箱子抬进来,笑着道:“是大公子送来的。”
盛烟一眼都没有看,无非就是些衣裳首饰,她已经说了几次她不要了:“直接放库房吧。”
彩云领命,让抬着的人直接放进去了。
槐花做好了今日的晚膳,盛烟伸了个懒腰,起来用膳。
槐花看了库房的方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和盛烟一起吃饭。
桌上的菜并不算丰富,只有三道素材和一道荤菜,盛烟像是没有喜好,一口饭,一口菜,轮着来。
外面的月亮眼见着就爬了起来。
爬了一半,窗外突然下了小雨,槐花起身去关窗,却被盛烟拉住了:“有些闷。”
槐花一怔,从衣柜里面拿了一件厚衣服为盛烟披上,又塞进去一个汤婆子。槐花握住盛烟的手,冰凉的一片,像是冬日的雪直直落到了心尖。
槐花心疼道:“今日的药不可以再倒了。”
盛烟咬了一口藕片:“很苦。”黑黝黝的药汁,发出刺鼻的味道,不仅看上去苦,端着呼吸的每一个瞬间都是苦的,盛烟喝了快一年,实在喝不下去了。
她感觉她喝一口,再喝一口,这半年都没有下来的眼泪,又要和外面的雨一样了。
槐花还想说什么,盛烟已经捂住了耳朵。
槐花被盛烟幼稚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笑着笑着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没有再劝了,只是低头吃着米饭。
盛烟到底看见了,她轻声道:“别哭,白米饭都要被你哭苦了。”
槐花眼泪珠子更大,然后就听见盛烟说:“真的别哭了,你哭我也不会喝的。”
槐花有些气又有些好笑,眼泪还真的就止住了。盛烟在一旁补着:“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老大夫也说我的身体比从前好了不少,那就先不喝了。若是过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