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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之外,仿佛她是一个附庸和战利品,仿佛她的情和爱都是轻飘的东西,仿佛她不会伤心。

所以上一世爹爹死了,谢云疏撤走她身边所有的暗卫;哥哥直接切断她手中所有从母族获取的势力,不然她能打听到一点消息。

所有人都同她说,与她无关。

爹爹同她说,盛家的争斗同她无关,让她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哥哥同她说,这一场战役的胜负同她无关,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大越国的皇后。

可为什么会无关呢?

她叫盛烟,是爹爹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他们是血亲。

怎么会无关。

盛烟茫然又绝望地看着自己身上那层名为保护的外壳,想到她曾在哥哥书房内有意无意听见的一切。

她真的毫无察觉吗?

盛烟后知后觉不是。

她在房间内捂住脸痛哭,失去了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哥哥和爹爹势必会回到长安,谢云疏势必会成为太子,总有一日,命运会重复上一世的轨迹,哥哥和爹爹和谢云疏势必将对上。

上一世哥哥和爹爹尚且败了,这一世谢云疏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哥哥和爹爹如何也逃不出必败的局。

她势必要做些什么。

窗外雪纷纷,吹开窗户,寒冷的风让盛烟抬起了眸,少女冷着一张脸,泪痕已经消散了,眼眸中一片寂静。

她安静凝视着桌上的一把匕首。

阻止不了父兄,她就要阻止谢云疏。

二十七

盛烟起身, 持起匕首。

锋利的刀刃上映出少女的眼睛,像是雪地上唯一的月亮。

上一世她未能阻止谢云疏,这一世她未能阻止父兄, 如今谢鹤生已死,摆在她面前的便只有一条路——在谢云疏尚未对她产生防备之前,杀了谢云疏。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将上一世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谢云疏并不无辜。

*

盛烟开始不似从前一般避着谢云疏。

谢云疏肉眼可见地变得忙碌了起来, 没有再寄住在巡抚府,而是住在那个有一颗大大的柿子树的小院。

他一个人。

至于槐花和玉苏,槐花从始至终都在她身边, 玉苏起先回去了两日,后来又住回了府中的客房。

谢云疏回江南后的一月,他上门来拜访,是盛序安接待的。

盛烟是在一个时辰后听见的消息,她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荷包, 转身就要前去,被槐花拦住了。

槐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什么都知道。

“公子总是要同烟烟的哥哥相见的。”

盛烟止住脚步, 槐花说的没错, 两个人总归是要相见的。盛烟垂着眸,继续回去绣未绣完的荷包, 指尖突然被针刺到了, 抑制不出地涌出血珠。

血珠滴落到荷包上, 盛烟怔了一下,随后无声息地将荷包剪碎了。

槐花在一旁放下手中的东西, 捧着她的手,用帕子将指尖包起来:“烟烟, 小心一些。不用担心的,盛公子不会为难公子的。”

盛烟自然不是担心这个,她垂着眸,有些拿不准谢云疏的态度。

她不怕哥哥为难谢云疏,是怕谢云疏为难哥哥。

*

两个人谁也没有为难谁。

书房内。

盛序安望着面前的谢云疏,温声道:“京中事务繁忙,二殿下竟有空出现在江南?”

谢云疏淡声道:“多有叨唠,这半年都在。”

盛序安自然只是假意寒暄,他拿起书架上一本孤本递给谢云疏,眼眸之中的笑抵不到眼底。谢云疏随机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