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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她想着上了容行之的船,谢时就该走了。等会游一圈回来,她再同容公子道谢离开就行了。

容行之先上了船,君子似地伸出手搀扶了一下她,她迟疑一瞬后将手搭了上去,轻声道谢。

“小姐有礼。”容行之一边搀扶着她,一边看着不远处的谢时。两个人视线在空中相撞,见到谢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时,容行之脸上的笑深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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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并没有立刻开,甚至船帘都未放下。

盛烟同对面的容行之谈着话,解释这一场误会:“是友人弄出来的乌龙,今日真的麻烦容公子了。”

“盛小姐实在客气。”说着,容行之笑着望向岸边那一身素色长袍的公子,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那么说来,盛小姐当是不喜欢岸边那位公子。”

盛烟还未回来,容行之又改了口:“这般不顾小姐意愿追着小姐而来的登徒子,容某适才不该用不喜欢。”

容行之定了定,望着盛烟的眼睛:“小姐定是讨厌极了这般登徒子,想必是见小姐生的花容月貌,见色起意”

讨厌极了。

盛烟一怔,她背对着岸边,一直也没有回头看过,并不知道谢时已经走到了岸边,此时正安静地看着他们。

容行之一直笑着,盛烟不答不礼貌,她轻声道:“是。”

容行之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摇头道:“容某最讨厌这种一点风度也没有缠着人的狗了,容某有一招可以帮小姐摆脱困扰。”

他说着说着,望向不远处的谢时。

盛烟衣袖下的手怔了一下,她的确厌恶谢时,但是不是这样

不远处,谢时静静地听着。

他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盛烟轻声应了一声“是”。

夏日的垂柳上的新叶已经僵硬了,失去了春日的柔软,它在湖边晃荡着水色。

在谢时的沉默中,船舱里面,容行之错了一下身,船帘被车夫放下的那一刻,在谢时的视线中,船舱内的两个人仿佛在亲吻。

船帘很快遮住了一切,连带着远处的湖景和船舱中恍若在亲吻的人,谢时一怔,转身扶住了一旁柳树的枝干,角落中,他重重地呕了一滩血。

湖边依然热闹,上船的上船,下船的下船,船夫吆喝着,不远处放着一盏一盏花灯。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昏暗中,谢时淡淡地抹去了唇角的血迹,唤了一个暗卫保护盛烟之后,就向着小巷里面走了进去。

船舱内。

盛烟蹙眉:“怎么做?”

容行之用手撑着头,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已经好了,日行一善,容某今日的功德在小姐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烟听不懂,也觉得没有再问的必要,她向后挪了一些,适才这位容公子突然向前拿起茶壶,实在吓了她一跳。

*

盛烟是被容行之送回盛府的。

她同容行之说不用,但容行之摇了摇扇子:“护送每一位小姐安全回到家,是容某的责任。”

看着热闹的主街道,盛烟不懂,盛烟尊重。

路过糖人摊时,容行之突然叫停了她,笑着说:“盛小姐,我给你画一个糖人吧。”

盛烟本来是想快些回去,但想到那个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兔子,下意识开口:“你还会画糖人吗?”

容行之弯了眼眸,眸中的笑意似乎之前都不太一样:“盛小姐忘了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给小姐画了一个糖人。”

盛烟的确忘了。

她只有上一世的记忆,后面在长安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连同谢时的事情都不能完全记得清了,如何记得一个小小酒楼的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