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谢云疏一眼,对着身旁的盛烟说道:“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等你将太子府的事情忙完,哥哥就接你回来住几日好不好?”
盛烟应了,如今爹爹出征了,府中只有哥哥孤身一人,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回去的。她将府中的事务在脑中理了理,轻声道:“正月初三,我参加完宫宴,就同哥哥回去。”
盛序安笑着应:“好,到时候可以直接坐盛府的马车。”
盛烟点头,同盛序安告别之时,从马车里拿出另一个包裹递给盛序安:“给哥哥绣的护膝,你身体不好,要好好吃药,冬日少出来走动,房间里面的炭不能少。”
从始至终,谢云疏都在一旁淡淡地看着。
回去的路上,盛烟看着书,有些心神不宁,也就没有注意到谢云疏一直沉默看着她的眼神。
过了几日,夜间时,盛烟被谢云疏弄醒。
青年伏在她雪润的肩头,少女周遭莹着香软的空气,身上的绸衣褪去半数,眼眸茫然,眼尾泛红,盈满水雾,轻轻软软地像雪又像云,她抬手抱住身|上的人,轻声道:“怎么了?”
像是呜咽,尾音带着些许控制不住的颤抖,她靠着微弱的烛火望向青年。
谢云疏垂着一双眸:“盛烟,我的呢?”
盛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勾着谢云疏的脖子希望他能给一个痛快,眼见着青年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浓,她才察觉他可能在说那日她送给父兄的护膝。
她许久没有说话,似是惹恼了谢云疏。
青年猛地撞|了一下,她浑身一颤,小猫似地抓了抓他的背,像是因为他的动作|受|不|住,又像是在撒娇相哄:“你的、不是护膝,是荷包”
“你没有给我。”
盛烟有些恼,觉得谢云疏就是故意的,这几日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寻她讨要,偏偏选在现在。虽是如此说,不知为何,她心中泛起浓浓的欢喜。
堂堂太子殿下如何会在乎一个护膝,所以在乎的其实是她。
少女弯了眸,讨好似地吻了吻青年柔软的唇,轻声哄着:“明日便给你好不好?”
自然只能是好。
冬日的风刮着,室内却一片暖香。
两人沐浴之后,盛烟很快就在谢云疏怀中睡熟了。远处的蜡烛静静地燃着,谢云疏安静地看着怀中的人,好看的唇轻动。
他唤着,盛烟,盛烟。
像是许多年一般,只要他出声,那个少女就会笑着奔向他,那时繁花盛开,他们拥有数以万计的春天。
他唤着,盛烟,盛烟。
在盛序安挑衅的眸光中,她向着盛序安走去,她送给了盛序安他没有的东西,黑暗中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他没有出声。
谢云疏不敢问,也不敢替江南的谢时发问,如若他和她的父兄之间,她注定只能选择一个,现在的她会如何选择。
他轻轻吻了吻少女发丝,眼眸中是掩不住的珍视。
外面的雪寂静无声,两个人相伴着,走过了成婚之后第一个冬。
*
隔日。
盛烟去了书房,准备将自己精心绣了许久的荷包送给谢云疏,是鸳鸯交颈的样式,她们如今成了婚,她可以明目张胆地送了。
只是时间似乎错开了,她并没有看见谢云疏。她让彩云先回去准备晚膳,寻了一本书在书房隔间的榻上看了起来。
过了半晌,她有些困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鼻子闻到了一股药香。她清醒了些,刚想出去,听见了玉箫冰冷的声音:“殿下,太医说了,这般药对身体不好,需得少喝。”
盛烟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之瞬,脸胀得通红。
谢云疏怎么还喝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