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吹灭,她被他拥入怀中。
那个白日的吻开始延绵,青年冰冷而柔软的唇漫过眉心,轻吻在她的额头。刹那间,她仿佛闻见了青年身上久违的香气,混着雨水的花香,像是她一样泛滥在春日。
隔日在醒来时,已是日午。
看了看窗边映入的阳光,盛烟便知晓谢云疏应该已经走了。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寝衣,是昨日沐浴之后他为她换的。盛烟用被子将脸捂住,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红。
彩云伺候她起床,嘴贴在她耳边轻声问:“小姐可要服药?”
盛烟脑子还有些晕,心中疑惑就直接问了出来:“什么药?”
彩云将她扶下床:“避子药,小姐还小,如今怀孕生子可能身体没有那么合适。”
盛烟一张泛红的脸一句话吐不出,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先不用吧。”
她今年已经十九了,其实已经不小了。
孩子
盛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很好奇。她是从娘亲的肚子里面出来的,娘亲明知道会疼,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将她生了下来。
就像哥哥曾经对她说的,虽然他们不能再同娘亲相见,但娘亲永远爱着他们。
娘亲可以,她也可以。
谢云疏不是旁人,是她爱的人。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孕育一个生命,但是她可以试一试。
彩云伺候她穿着衣裳,轻声道:“自然是看小姐的意思。”
彩云眼底一片柔软,这件事情是大公子吩咐她问的,其实这些日看了殿下小姐的相处,她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
盛烟对着铜镜梳妆,她生的白,锁骨之处的红痕就格外地明显。她怔了一瞬,就想到了昨日情浓时,青年伏在她耳边很轻地唤了一声。
他喊她:“烟烟。”
清冷,带着略微的喘|息。
盛烟闭上眼,却仿佛能够看见当时的画面,她被他抱去了浴桶之中
香炉中依旧燃着淡淡的香,只是不再是以前的安神香,在盛烟未注意到的角落,不知何时就已经换了。
*
晚间用膳的时候,谢云疏就回来了。
盛烟看着青年手上的玉扳指,垂下了眸。谢云疏在她旁边坐下,轻声道:“还好吗?”
盛烟一口粥差点咽不下去,对上谢云疏平静的眼眸时,“怒气”不上不下,他好像是认真在问她今天好不好。
“不太好,醒来没有见到你。”她轻声道。
谢云疏怔了一瞬,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盛粥的碗,轻声道:“是我的问题,本来已经告了假,父皇却派人来寻说是有要事,下次我会注意。”
盛烟抬眸,适可而止,弯了弯眸:“好。”
说完,她举起手:“我们拉钩。”
“好。”青年应道。
后面的彩云望天,望地,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
*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年。
盛烟的婚后生活过得很开心,虽然谢云疏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他开始想起爱她了。
变化是从她们成婚第一日开始的。
从前对她不是疏离就是冷漠的谢云疏,从掀开她的盖头那一刻开始,拥有了一双不拒人千里之外的眼。
然后是手,然后是唇。
像是褪去了冰冷的外壳,露出了温和的内里。
变成她熟悉的模样。
她每日看着他,他逐渐褪去了曾经的漠然,望向她的眼神有了温度和爱意,越来越像当初予她承诺的少年。
而她也在变化,她一点一点学着如何当好一个太子妃,一点一点学着日后如何做好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