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2 / 3)

以前爹爹和娘亲就是因为一坛桃花酒在一起的。”

窗户从里面推开了些,露出盛烟小小的一张脸。

盛序安摸了摸盛烟的头,轻声道:“舍得见哥哥了?”

盛烟轻声道了声歉,她没有生谁的气,只是觉得自己要想清楚一些事情。例如现在谢时已经将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忘了,日后也不一定想得起来,而如若谢时一生都想不起来,对她始终是今日这般态度,她要如何。

失忆像是一张免死金牌,几次下来,她心中没有余下分毫的怒火,只有丝丝点点将她的心拢满的酸涩。

她安静地捏着手中布娃娃的脸,一声一声念着“谢时”的名字。

谢时那日同她说,他们陌不相识。

即便他失忆了,如何能用上这么残忍的四个字呢?

她双手一起捏布娃娃的脸,似乎将现在不能对谢时做的事情,全部发泄在了布娃娃身上。当然她其实也没有很用力,娃娃一凹一鼓,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想通其实并不难。

谢时的确忘记了她,但日后她们还可以拥有漫长的岁月,只要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他会记得她,这几年便算了吧。

她很轻易就妥协了,剩下的几日,她并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在思索如何靠近谢时之余,用毛笔一遍一遍写着谢时的名字。

宣纸写满了一张又一张,后来写着写着,宣纸上的“谢时”就慢慢变成了“谢云疏。”

她首先要从名讳上面开始习惯。

她垂着眸看着宣纸上的名字,轻声念着。

“谢云疏。”

“谢云疏......”

起初她觉得这个名字没有谢时好听,后来又觉得谢云疏是谢时的名字那这三个字连在一起可真是好听。

谢时,谢云疏,她儿时矜贵善良的救世主,后来她青梅竹马的爱人,而现在同她陌不相识。

但没关系,就像她熟悉他新的名字,习惯他新的性格,学习很多新的东西一样,只要时间等一等,他们终会重新学会相爱。

盛烟推开窗,仰头看着盛序安,轻声道:“哥哥,他一定会登上皇位吗?”

盛序安没有直接回答:“现在大越国只有一位皇子。”

盛烟垂下眸:“那他在梦中求求我的话,我就给他当太子妃。”就不回江南了,就不去地志书中那些他们曾经约定的地方了,就留在长安了。

盛序安被妹妹的话逗笑,许久之后揶揄了一声:“好。”

月光映出青年修长的影子,他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妹妹,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递给她。盛烟接过,令牌是木质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最中央的地方印着一个‘盛’。

少女的声音很轻:“这是什么?”

盛序安摸了摸她的头:“是哥哥提前送给小烟的嫁妆。”

盛烟想通了多日纠结的事情,思绪也轻快了些,此时也有心情打趣了,声音带着委屈道:“就一个令牌吗?”

她一声“哥哥可真小气”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盛序安捏住了脸,青年笑着用手威胁,盛烟住了嘴,转换了乖巧的模样:“谢谢哥哥。”

月光淡淡洒在两个人身上,盛烟望着月亮,轻声道:“哥哥,再同我讲讲娘亲的故事吧。”

“好。”

*

转眼到了云瑶郡主在春香楼宴请盛烟的日子。

宴会的前几日,云瑶郡主拟了一份名单给盛烟送来,并让传信的婢女带话,若是名单中有她不喜欢的人,一定要同她说,她可以将名字划去。

与名单一同送来的是一套珍宝阁新上的首饰。云瑶郡主虽然未明说,但盛烟知道这还是在为落水的事情向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