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力,遥指着天上的明月,“妻主,你看月亮好圆。”
时值十五,月亮大如银盆,异常美丽。
应如风勾唇,“既然如此喜欢,不如我将那轮圆月送给你,如何?”
“送给我?妻主难道有登天的本事不成?”红袖将应如风的衣带绕上指尖,眼睫微微垂下,依恋地说道,“只要妻主有这份心,红袖就心满意足了。只盼妻主永远都不要忘了今日,也不要忘了我。”
应如风拨开他额角的碎发,笑着说道:“我说送你,那定然是能做到的。难道你不相信?”
红袖一怔,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呐呐道:“自然是信的。只是红袖脑子笨,想不出妻主要怎样送?”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盒子吗?”应如风头靠在红袖白皙的脖颈边,低声问道。
“当然记得。”想起昨夜蚀骨销魂的酥麻,红晕从他的喉间升起,红袖有些磕巴地问道,“那跟月亮有什么关系?”
应如风唇边的笑意深邃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其中有一支笔未曾用过?”
天字号房中,红袖小腹拱起,绷直的脚尖微微颤动着,身下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四根缚在腕上的红绸是浑身唯一的装饰。
房间中弥漫着的清甜的香气,一遍遍舔舐着白中透粉的娇嫩肌肤。红袖闭着眼睛,睫毛犹如蝴蝶翅膀般扑闪着。他紧紧地咬着下唇,极力抵抗着犹如海浪般阵阵袭来的痒意。
毛笔反复刷在同一点上,红袖仿佛变成了无根浮萍,被惊涛骇浪卷入旋涡,往无底深渊中坠去,他忍不住惊叫起来,“妻主,妻主,我不要月亮了。”
应如风的手腕依然沉稳,丝毫不为所动,“既然要摘月亮,怎能半途而废?我说了要送你月亮,便一定要送。”
毛笔下生出一株兰草,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晶莹剔透的甘露从草尖上坠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越来越快。
“别哭了。”应如风拿起一张帕子擦去水珠,“月亮不圆了,再重画一遍吧。”
“呜,我不要月亮了,饶了我吧。”红袖几乎要抓烂手中那片饱受蹂躏的床单了。
“不想要月亮,就是想要太阳喽。”应如风又勾了几笔,动作越来越轻缓,“小狐狸别急,都会有的。”
如泣如诉的低喘沿着墙缝悄悄蔓延进周围的房间里。房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外面的房檐上,黑漆漆的眸子揽尽屋中的春色。
他早已不是热血少年,自是明白那低喘声意味着什么。可他却努力说服自己万一听错了呢,身为暗卫,他必须过来看一眼,确定小主人的安危。
看着应如风一丝不苟的动作,黑影不禁摸了摸后腰,那里有一枚她亲自为他刺下的印记,是贴身暗卫才有的殊荣。
入眼的旖旎让腰间的印记刺痛起来。刺印时应如风还是个孩童,那时他除了痛,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今日才知,原来印不是只能刻在腰上,也不是主人和暗卫间独有的。
纤纤素手握着毛笔肆意妄为,引得那泣声愈加散乱,不成曲调。江淼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她到底在画什么。她拥有数不尽的奇思妙想,令他一次次惊叹拜服,每多了解一分,都想得寸进尺,了解更多。
砖瓦的碰撞声触动了应如风的耳朵。凤眼立时甩向窗外,“谁?”
她手中的笔失了分寸,重重戳下。红袖立刻被搔出眼泪,气息乱成一团麻,泪眼朦胧地说道:“呜,没有人,是南飞的鸟儿。”
应如风侧耳细听,果然听见了飞鸟振翅的声音。她执笔走到窗边,谨慎地观察了一番。外头月光静谧,空无一人,刚才隐约感觉到的炽热目光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应如风拉好窗帘,坐回床前,重新专注于作画。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