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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赤.裸地站在梦子的面前, 将所有不堪和肮脏的部分都暴露了。

这种人肯定是不懂的吧。

看起来只比梅大一点的年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会到游郭来,但是她肯定是那种没尝过苦头的人。

让他想想……啊,从出生起就是这样。

没有名字的自己,“妓夫”就是像野狗一样挣扎着活下来,才能得到的名字。

世界上所有谩骂的词语,都是为他这种人而生的。

“谢花*。”

干净得和自己这种人完全不搭的,柔和的声音。

“以后就用这个姓氏吧。‘谢花梅’,还有——‘谢花妓夫太郎’。”

洁白的手贴上妓夫太郎的下颌,微微用力,捧着他的脸,让妓夫太郎抬起了头。

梦子凝视着他长着黑斑、让人畏惧的脸,慢慢地、温柔地说道。

“你和小梅,以后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哦。”

谢花。

是、要给他这个姓氏的意思吗?

不明白。

不觉得很不搭吗。

“……啊。”

妓夫太郎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特别奇怪,简直不像是自己会发出的、被攥紧喉咙才会出现的声音。

“是啊,梦子大人。”

虽然还不理解在胸中涌动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下意识想要抓住伸向自己的手。

从出生起,就一直如此肮脏的、布满油脂和污垢的自己。

被烧焦后,再次恢复了原样的梅。

如果只是要付出现在这样的代价,根本是上天垂怜一样,完全不需要犹豫。

这个甜到不行的人……会被自己这种野狗缠上,也是她自找的。

梦子在小梅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目光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向他们伸出手。

“我们走吧……到我那里去。”

……

梅和妓夫太郎根本没有要回家收拾东西的意思。

或许他们需要带走的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在寒冷的雪夜踏着一点点落下的雪花,在空中轻盈地从游郭的屋顶跃下,近乎飞翔般越过落满了雪花、渐渐冰冻的罗生门河岸。

“不要紧。”

梦子的声音好像也带着椿花的香味,嘴角的一点笑容,总是让人陷入一阵恍惚。

“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死的。”

巨大的、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游郭,在脚下变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格子。

白色的满月悬在夜空中,在他们的身旁穿过。

“好漂亮……”

从来没有离开过游郭的梅,微微睁大了眼睛,呢喃道。

在月亮里,好像连被烧死的痛苦,也像雪花一样在梦子的手心,轻飘飘地融化了。

……

雪越下越大。

但是变成鬼的人,是不会害怕寒冷的。

这样的雪夜,本来应该陷入黑暗和寂静的加茂家,在梦子刚刚走到门前时,就有人点起燃气灯,在温暖的灯光里行礼:

“梦子大人,您平安回来了。”

明治时代,这个飞速向前的时代,燃气灯还是一种极其昂贵的奢侈品,但对咒术御三家只不过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用品。

“谢谢你,婆婆。”

梦子接过婆婆捧来的毛巾,擦去发丝上的白雪。

为她点灯的婆婆看向梦子身后的两个少年。

变成鬼的梅和妓夫太郎,和人类时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妓夫太郎的改变尤其明显。原本就十分瘦削、堪称病态的躯体,此时除了手臂和肩膀依然保留着精瘦的肌肉,腰部到胯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