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为怔怔然,原来今日并非纯粹报到。
许使相分明是在提点他,教他做事。
清醒过来后,乔时为很快跟上了许使相的思维, 他顺着往下说:“是以,昨日无人站出来与我继续对辩,并非被我说服,而是事情八字未及一撇,众人要么在观望,要么不屑于这个时候站出来。”
毕竟,这只是一个青袍小官图表现随口胡诌的治水良策,何必失了位份呢?
根本就还没到群起而攻之的时候。
“官家留了回旋的余地,是给下官以时日,设法说服其他人,待建立共识后再谈治水的事?”在许相的提点下,乔时为一层层撕开窗户纸,昨日廷议之形势,六部主官话中之话,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就连官家,都变得更圣明了。
许相夸道:“长得似竹竿,脑子倒是会转弯。”
乔时为问:“恳请使相指点缘由之二。”
许之崎低头看地上,有些说不出口:“这其二嘛……许是官家前几日太过操劳,疲乏了。”
“乔时为。”
“下官在。”
许之崎往更深了去问:“若说治水时,朝廷下旨支拨物料十万,而户部送来的物料只有八万五千,你什么打算?”意有所指。
已经跟上许之崎思路的乔时为,竟免去了中间的推断过程,直接答道:“许相的意思是,若想办成一件事,那便紧盯着那件事去办,以大局为主,莫要因为旁枝末节的事束手束脚,误了时机?”
又言:“譬如户部贪墨一万五千物料,大可以秋后再算账,事成之前,不可奢求池水至清,给自己增添做事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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