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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突然听见后面有人高声说:“奶奶我要这个!”

那时陶宁正在思索,她望向小贞木楼方向, 正想趁没人注意过去看看。

宣妙把自己挂在布包边缘上, 也朝小木楼那边看去。

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已经嗅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是那个红娃娃!奶奶我要那个!”

一人一鬼终于听清这话是冲着她们来的,更像快点走开了。

被拉着袖子的老太太实在不耐烦了, 抬头对陶宁说:“桃子, 你把你包里的东西给他玩玩,晚点还你。”

在村民眼里, 桃子无父无母,遭人白眼长大,常年生活在这样环境里的她被索取是不敢反抗的。

所以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陶宁没能及时走掉,缓缓转头,黝黑双眼倒映着老太太如枯树皮似的脸。

她凉凉道:“你也喜欢这个娃娃吗?我在山上竹林捡的,明天我再捡一个给你。”

挂在布包边缘的红衣娃娃也幽幽地盯着祖孙两,愣是给这两看得头皮一麻。

渗人的人带着渗人的娃,别说还是从山上带下来的。

“傻子的东西要来干什么,晦气,不准要。”老太太对孙子说。

孙子不肯,还想躺地上撒泼打滚,直接被老太太甩来一巴掌,终于停歇了,在旁边一抽一抽地哭,用怨恨的眼神紧盯着陶宁的背影。

那目光有如实质,如果化为利箭,足以将她穿透千万次。

陶宁穿过人群,并不把祖孙两放在心上。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也光顾了陶宁的家,被宣妙吓跑了。

今天白天一看,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到处活动,要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他们,就会察觉到他们的皮肤根本没有温度,分明是个死人。

去年小孩调皮去玩水,不小心跌落深水区,捡柴的奶奶看见了,下水去救,两人一块身亡。

万幸的是,两人的尸身保存完好,在村长的安排下举行仪式后被放入棺材里,存放在家中阴凉地。

山神日之后,躺在棺材里的一老一小在家人希冀的目光中坐起了身体,一如往常地生活着。

对此,灵秀村里的人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有死而复生的家人,入夜之后到处游荡,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只紧闭门窗。

无论是谁寒门,都绝对不会打开门。

白天是家人,晚上是食人血肉的鬼。

全是走尸一般的村民,这个村子恐怕难以长存。

*

“灵秀村有一部分不是活人,那他们是怎么保证繁衍,每一年都有新娘?”女学生追上了梁春,问出了她想了很久但不敢说的问题。

梁春正心烦意乱,一路上她都没找到跟她一块来的同伴身影,连那装模作样的道士也看不见。

于是她说:“谁说新娘一定需要村里的人才能胜任?”

女学生哑口无言。

这个答案一旦深思,让她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女学生想起之前在祠堂主殿看过的神像与牌位,上面的确刻着新娘的名字,小部分是同姓,大部分都是各有各的姓氏。

灵秀村整条村避世而居,大多是村内通婚,拥有同一个姓氏,那么那些别姓的新娘真的是本村的村民吗?

如果不是本村的新娘,那这些新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等落后几人随着村民身后赶到祠堂,却发现周围人群激愤,都在说着谁死了。

梁春随口问身边的大娘:“这是怎么了?”

大娘白了她一眼,她是村里守旧派,一直不喜欢有人来掺和祭祀的事情,可村长发话了,他们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