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好吃,长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它只是看着乌漆嘛黑,其实是甜口的,吃起来跟芝麻糊差不多。”陶宁把东西放在桌上,敛裙坐在榻边。
秦央听她说话就会感到心情畅快,直起腰身靠了过去:“药味那么浓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吃起来像芝麻糊?你骗我的吧,我又吃不出味道。”
陶宁面不改色道:“既然长意认为耳听为虚,那等你好了再吃一次,就知道是不是芝麻糊味了。”
“好,要是你骗我,我治你罪,罚你……”秦央没能想得出想罚她什么,舒服得后仰着头,感受这那双手在她头部揉按:“听说你今天又去药库了?”
陶宁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那老头又去找你哭诉了?他都八十岁了,胡子一大把,怎么还那么爱哭?”
秦央笑了,按着她的手转过头:“要不是你要走了他宝贝了几十年的金丝龙血藤去入药,他才不会找我哭。”
陶宁一脸委屈:“那公主有没有说我并非胡闹,是物尽其用?”
秦央点头:“我说了。”
陶宁未来得及露出笑意,便听秦央说:“但是他不信。”
陶宁:“……”
陶宁遗憾道:“这老头也太犟了,你跟他说也不明白。药晾凉了,可以喝了。”
秦央靠在她怀中,觉得头上的头面硌得脑袋疼,伸手摘了下来,端着碗喝完了。
喝完之后,两人靠在一块喁喁私语,不单说朝堂的事情,还会说起户部拟了几个年号,还没想要挑人哪一个。
一切百废待兴,得益于那夜秦央下手果断,直接控制住了皇宫,皇位成了囊中之物。
这些事情说累了,转而说起明年暑热,要去那一处山庄避暑,对未来的每一处规划,都有陶宁的身影。
“王老太傅府邸修缮该提上日程,总不能让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在外头租宅子住。”秦央扭头问,“你说如何?”
在其他官员眼里,不太清楚大理寺少卿究竟住在哪,她忽然冒出头,没等大臣们观望片刻,忽然又被外派出去。
一去数月不归,也没能来得及递上帖子,拜访一二,于是几乎没人知道她到底住哪,只模糊地知道她在外头租宅子住。
陶宁想了想太傅府的位置,离皇宫还挺近,就隔了两条街,凑过去想亲她:“如何都好,住得那么近,上朝我也能少费些时间……”
还未碰上秦央双唇,她忽然脸色一变,猛的推开她肩膀,弯腰吐了。
陶宁:“!”
在那一刻,陶宁心想完了,要跟皇后之位失之交臂了。
然后又想,想开点,别那么悲观,万一是怀呢。
这才是真正的母凭女贵。
脑子想归想,她手上动作却很快,看一眼地上那一滩乌黑血迹,伸手拉过秦央的手把脉:“来人。”
崔长史率宫女入内,都第一眼看见地上的血迹,纷纷大惊失色:“公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央觉得这一口血吐出来后,沉闷多年的心肺前所未有的松快,她随手擦去唇边血迹:“奉茶。”
“公主,要不要传太医?”崔长史连忙奉茶。
秦央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另一边的宫女手托着玉瓶,去接秦央的漱口水。
然后她眉头紧皱,才问:“你这煮的是什么茶,也太苦了。”
崔长史下意识回答:“就是寻常花茶加几味药材,有清热下火功效,公主不爱放蜜觉得口感不够清爽,下官没在里面放蜜……”
说着,不仅是崔长史,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
秦央扭头看向陶宁,眼里还有不敢置信,她说:“再倒来一杯。”
陶宁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这一口淤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