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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月双眸微颤,她在里面的确分不清时辰,原来现在不是中午,已经是晚上了?

那今晚子时一过……

陶宁让人放开荷月,她回头往桌案处走去,随手拿起一样东西。

即便对方背对着她,荷月也没有反抗或逃跑的意思,外面,里面,都是人,她根本跑不掉。

陶宁缓步而来:“荷月姑娘,你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了一个甚至从没见过的人而死去,你真的甘心吗?”

荷月沉默许久,而后她沙哑道:“有何不可?”

陶宁轻叹一声,似是惋惜:“好吧,公主吩咐我,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特允你全尸,孟春很是伤心,她求公主,说你喜欢荣福坊的糕点,能不能待回云京之后,用过行路饭后再上路。”

听见长公主时,荷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心头发酸,她的确心中有愧,可是世上两难全,不得已而为之。

可听到后面,浑身一震,仿佛全身血液瞬间失去温度。

荷月:“……”

神思恍惚中,荷月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掌擦着地面发疼,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顾这些了。

陶宁单膝点地,与其平视:“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荣福坊糕点。”

荷月:“我……”

荷月眼神闪烁,她不明白她隐藏许久的事情为何会被人说出口,那么多年公主府都没有发现,对方究竟是怎么察觉的?

思绪混沌中,她无意识说出之前编造好的话:“我噬甜,癸水时腹痛难忍,只好吃甜糕解馋。”

陶宁不置可否,了然似的哦了一声,又问:“这的确无可厚非。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荷月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可事情已经不是她说拒绝就能拒绝的时候了。

陶宁语气缓缓:“百年前,有个高官很怕死,半夜听见猫叫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要杀了他,于是他聘来很多侍卫守卫他的安全,在某一天,他还真被人刺杀了,侍卫们有的一拥而上保护他,有的却因为害怕退缩了。”

“高官没受伤,可是他还是觉得侍卫们都不够忠诚,他们做不到完全豁出性命,忠心耿耿地保护他。”

“就在此时,他得到了一种药。献药的人说这个药有解药,一个月吃一次,可保侍卫们性命安全无虞,如有背叛,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荷月条件反射捂住了肚子。

她还那么年轻,这种死法只是想想都觉得害怕,她承认,她是怕死的。

心防已破,她的意志已经摇摇欲坠的边缘。

陶宁趁机逼问:“荷月姑娘,你的脉象,不像是因为癸水而腹痛的。”

“每月吃一回的荣福坊糕点里,究竟有什么?解药吗?”

“……”荷月抬起了苍白的脸,双目发红,“……你,这也查到了?”

当然没查到,她出都出不去。

只不过是基于谢白衣走到哪,毒就下到哪的习惯进行的猜测,她也不敢保证正确。

想着诈一诈也不会怎么样,没想到还真是。

陶宁神情平静道:“孟春与你交好,每到月尾她都要出门一趟去布庄挑绣线,每一次回来都会给你带一份荣福坊的糕点,你每次都会吃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分给别人都不愿意。”

说起这件事时,孟春还以为她是贪嘴,公主府中不缺吃穿,没人会跟她争一份糕点。

荷月神情黯然:“……是。”

旁听许久的李护卫忍不住看向她,这名为荷月的侍女总出现在公主身边,每一次都是光彩照人,满脸骄傲。

这是长公主府里最受长公主喜欢的调香娘子,民间有多少香坊想要模仿她的手艺,却只能达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