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杀过一个邪修,那邪修拖着只剩的一只胳膊,一头扎进了十万大山腹地。
腹地就像是怪物大张的嘴巴,吞吃万物,悄无声息。
岑点霜以为,那意欲夺舍的邪修该是重伤过度,死了。
一边的陶宁却忽然啊了一声,她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灰扑扑的东西:“这个是我出来的时候在一个坑边捡到的,我当时看它会发光,就拿起来看了看,就从里面掉出一件白衣服。”
岑点霜听了开头还想说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要随便捡,听到后面,她才反应过来:“白衣服?”
陶宁刷地从小布包掏出叠成火柴盒大小的白布,指尖捻住衣领,展开了让无数修士见之眼红的天阶法衣。
那道雪青色的背影御剑远去,陶宁站在崖边远望,纯良天真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
仙侠小世界都是公认的难,面对的麻烦也格外的多。
她也拿不准岑点霜究竟会不会信,这一世她性情格外直白,用人不疑。
岑点霜是寒山派长老,本就是刚正不阿的脾气,为门派多思量也很正常,什么人都往门派里扒拉,这门派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520不知道陶宁心不心疼,它挺替宿主心疼的:【这可是三样天阶法器啊,你就这么给出去了。】
山间风起,陶宁捋下被风刮起的发丝:“昨晚上已经被既白看见了,我留了它们,就是留了把柄。”
520:【那也不用全给吧,你现在没有修为……好吧,很快就有了,修为低微,你该如何自保?你把衣服给出去就是了。】
陶宁觉得这是个好问题,但不赞同后面那句:“我只捡到了一件白里衣,其他的都没看到,是个画蛇添足的谎话。”
520觉得自己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说你之前怎么就舍得把隐蔽禁制改成炼虚期以上可破,原来是在这等着。】
那是快到寒山派外府的前十天,陶宁忽然花灵石租了一间炼器室,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那表情活像是把自己榨干了。
可不是榨干了自己,灵脉里一滴灵力都无,来个孩子都能把她杀了。
过了几天,她便在外府树下自废修为,动作干脆。
陶宁迎着山风往屋里走,她迫不及待要去看看那炎龙炉:“零零,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物归原主的概率有多大。”
520觉得自己不傻:【三样天阶法器,而且里面还有无数灵宝,我代入任何修士都舍不得放手,我赌你啥都没有。】
*
莫不是错怪她了?
带着这个想法,岑点霜来到了疏寒峰,落地便问:“我找师姐,她人在何处?”
玄英变回两指宽的窄剑,自动回鞘,随着主人的脚步发出撞击声。
那守在殿门前的弟子小跑追上岑点霜,她说:“岑长老错了错了,掌门不在赤石泉,她在议事堂。”
岑点霜调转脚步,往议事堂而去。
小弟子便不再跟随,迷茫挠挠脑袋,转身走回了殿门处。
一块值守的男弟子问:“岑长老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岑长老那么着急。
女弟子也疑惑,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离朱经常在议事堂处理门派上下事务,不过有时候她会搬着一筐筐玉简去赤石泉边看,她灵根亲火,喜欢偏热的地方。
议事堂前也有弟子值守,听从掌门吩咐,但对岑点霜的到来见怪不怪,不需要先行通报再允准入内。
岑点霜像风一样刮进了议事堂大厅:“师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听见有人来,离朱抬头:“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岑点霜:“我好像误会我徒弟了。”
离朱:“我听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