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提议时,他是有一瞬动摇的。
李蘅恼怒时,总说他养着佟黛娘之事,他亦不想如此。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元宸帝做下错事。
元宸帝怒哼一声,一下砸了龙案上的茶壶:“朕是九五之尊,他竟还这样管着朕!朕这个法子,有什么行不通的地方吗!皇后,你说!”
他暴怒,细长的双目泛红,眼底有着点点杀意。
“陛下,陛下的主意极好,是武安侯……”徐皇后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顺着他的话说。
但她后半句“武安侯不识抬举”还未说出口,便被元宸帝一把掐住了脖子。
“既然是这么好的,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照着朕说的做?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可以不听朕的命令?该死,你该死!”
元宸帝目露凶光,手中力气加重,死死掐着徐皇后的脖子。
徐皇后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快要
炸裂了(),拼命挣扎。
陛下13,陛下息怒……”
德公公连忙上前去劝解。
元宸帝这才松开手,看着徐皇后喘息着。
徐皇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眼底都是惊恐。
元宸帝这个疯子!疯子!
元宸帝眼底的杀意逐渐褪去,细长的眉眼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一时失控,叫皇后受惊了。”
他像个没事的人一般,走回龙案前坐下。
“陛下言重了。”徐皇后劫后余生,顾不得四肢无力,连忙勉强支撑着起身行礼。
“下去吧。”元宸帝摆了摆手。
“臣妾告退。”徐皇后松了口气。
她正低头往外退。
“皇后。”元宸帝忽然又叫住她。
徐皇后抬起头来,眼中惊疑不定,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你知道了朕的秘密,守好你的嘴。”元宸帝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瓣上点了点。
“臣妾一定谨记,绝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徐皇后连忙许诺。
元宸帝挥挥手,驱赶苍蝇一般让她退下了。
*
梁国公府。
李蘅正在存酒的库房里,将之前存下的好酒取出来,想选几坛上好的,带给邹祥安。
“姑娘,您怎么把最好的酒都翻出来了?您不是说,那些留着以后送礼用吗?”春妍在一旁接接拿拿,不由好奇地问。
“既然有求于人,便该投其所好。”李蘅一边搬着酒坛子,一边回她。
传甲说明日有空,明日清晨她和传甲去邹家。那邹祥安嗜酒如命,她不能像上次一样,空着两只手去。带几坛的酒,邹祥安或许态度就不同了。
她本就是开酒坊的,酒这东西对她来说倒是不稀奇,她只是犹豫,该带哪一种酒合适。
“还是姑娘聪明,奴婢就没想到这一层。”春妍笑嘻嘻地接过酒坛放在身后的地上。
李蘅看着那些酒坛子,思索着道:“就是不知道邹祥安是喜欢口味浓一些的,还是淡一些?或许,两种各带几坛?”
主仆二人正商量之间,芳娘急匆匆地跑进来了。
“姑娘,门口来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自称是您的朋友,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寻您。”
“带着孩子的妇人?”李蘅迷惘:“谁呀?她可曾自报家门?”
“没有,门房说那妇人样貌不错,看起来是真的挺着急的,像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芳娘才跟着春妍学当差,直到这个时候应该尽量将自己所听到的话,复述给李蘅听。
“我还真想不起来是谁。”李蘅将鬓边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先让她到正厅去等着吧,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