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只手臂也折了,您帮着接一下!”
御医脸上表情彻底变了,“怎么还有手臂断了?”
她脸上表情一垮,愤怒的瞪了江薏一眼,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自己夫郎伤成这样,你怎么还能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江薏还未解释,穆氿先一步说道:“大人,是我让妻主先处理伤口的,不关她的事儿!”
“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帮她说话。”御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穆氿一眼,脚下还不停在医帐里找着接骨的东西。
穆氿还要接着说,江薏却一把按住了他,带着歉意低头,“大人,是我不对,该让夫郎先看的。”
御医气得哼了一声,拿着板子带子过来放下。
“手伸过来。”御医伸出手准备摸骨。
穆氿侧过身,指着自己小臂的位置,“折的这里!”
还没碰到衣袖就听见这话,御医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了?”
穆氿平静的说道,“我自己折的。”
御医一顿,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一言难尽的看着穆氿,不吭声了。
吸了一口气后,隔着衣服摸了一下穆氿的上臂,确认骨头没有错位,她收回手,道:“骨头没有错位,上药做固定就好。你是男子,我去叫医子来给你上药!”
“啊,您不能上吗?”江薏下意识问道。
御医回过头来,年轻的面上无语又无奈,“这种需要把手臂露出来,你要是不放心医子的话,我可以去叫其他老御医过来给他上药做固定。”
听明白这是要男女避嫌,江薏恍然一悟,也不多说了,只微微笑了笑,“麻烦大人了!”
御医摇摇头出去了,穆氿却因为这一句无心的话,心头一紧。
他深深的盯着诊台深黑的案面,那浓郁的深黑色似乎在朝着他包裹。
“薏薏。”
“嗯!”江薏偏头,“阿氿怎么了?”
“我之前在军营,都是自己上的药!”
江薏一顿,盯着穆氿垂头看着案面的样子。
她转到穆氿面前,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膝头,以仰望的姿势看着他。
“阿氿,你认为我会生气吗?”江薏的声音无比轻柔。
穆氿一颤,抬眸想解释,可自己在军营待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根本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的通的,欲上抬的眼睫又逃避的落了下来。
江薏无奈的轻叹,“好吧,我是有点生气!”
心脏猛的一痛,穆氿张嘴想说什么,可喉腔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管穆氿脸上的震痛慌乱,江薏自顾自的说道:“我气你不爱惜自己,少年时期就敢从军;我气你受伤都自己硬抗,可在生命面前那些名节又算得了什么;我更气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一无所知什么都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