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我做的诗,嫂嫂很喜欢吗?”
贺兰香愣了,转过头道:“啊?”
贺兰香想到王元琢许多种反应,阴狠的,毒辣的,扮猪吃虎,欲擒故纵。
硬是没料到,原来他和她所关注的,根本不在一件事上。
灯下,王元琢看着贺兰香,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激动,朝她大走一步,嗓音隐约发颤,“昔日与嫂嫂芳菲林初见,元琢便觉得与嫂嫂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恨后来无缘再见。好在今日上天垂怜,终让元琢得偿所愿,再与嫂嫂相遇。那首诗原是我酒后随性之作,本以为此生为我独赏,不想竟得嫂嫂青睐,可见嫂嫂与元琢缘分匪浅,不仅趣味相通,才情亦有雷同之处。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如今我坚信,嫂嫂便是我的知己,今日苍天在上,元琢愿与嫂嫂结为知己,余生不弃!”
贺兰香都想好该怎么同他针锋对峙了,听完直接懵了头脑。
细辛率先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挡住贺兰香,沉声面对王元琢,“二公子慎言,大庭广众之下,您方才所言,是该对刚成新寡,尚怀身孕的嫂子所说的吗?”
如同霹雳击身,王元琢恍然惊醒,视线垂下,看着贺兰香平坦的小腹,苦笑一下,拱手作揖:“是元琢唐突了,望嫂嫂莫要见怪,只当方才我是在胡言乱语。”
他直起腰,清隽的眼眸略泛红意,转身欲要离开。
贺兰香忽然道:“慢着。”
她拉开细辛,款步走向王元琢,咬字薄软轻飘,带了些挑衅的意味,“挺大个男人,话说出去,竟连半点分量没有,实在很没男子气概。”
王元琢看她,神情悲伤复杂,不懂她用意。
贺兰香道:“你自己都说了,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想要知己,难道我就不想吗?”
王元琢顿时明白她的意思,眼中红意更甚,言语难以言说心情,遂对贺兰香深揖一礼,启唇,嗓音竟隐有哽咽:“元琢,定不负嫂嫂期许。”
贺兰香笑了声,伸出手去,虚虚扶他平身,往前两步,用只有二人间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知己知己,自然是只有自己能知道的关系,你若对他人透露你我关系,不仅于你不利,于我亦是麻烦,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王元琢点头应下,神情是郑重其事的认真。
“还有一件。”贺兰香掀了眼皮,水润生媚的眼眸直直对着王元琢清澈的眼睛,分明是明艳逼人的长相,语气里的姿态却极软极低,声音伴随口脂的香气,一点点蛊惑过去,“我是个寡妇,按理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幸而有长辈相伴,才能出来走动,否则根本不能抛头露面的。你在芳菲林偶遇我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啊,他们会说我不守妇道,说我狐媚子,还会拿更脏的话骂我。”
她红了眼睛,啜泣一声,楚楚可怜地道:“所以,你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