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分明就是动了。”
贺兰香哭笑不得,实在无心提醒她,小孩子其实是长在小腹里,不是在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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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嬉闹到下午时分,贺兰香在太阳落山前催谢姝回了府。
谢姝走后不久,便又到了她喝安胎药的时候,漆黑一碗苦药汁子,喝时如上刑,喝完要闭气。
细辛给她顺着胸口,眉间凝结愁云,“晌午时奴婢差点便将三个月说成了两个月,现在想想仍是后怕无比。主子,奴婢总觉得咱们得找条后路,若谢将军每次一走便数月不归,真逢上事,远水救不了近渴,咱们是指望不上他的。”
贺兰香无言,吁吁喘着口中苦涩的药气,被药逼红的双目闪着清明的光。
其实她又哪里用细辛提醒。
局势不会永远一成不变,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尤其他谢折还是个位高权重的武将,朝野内外数不清有多少人想巴结他,他迟早会娶妻生子,在权衡利弊之后,对她做出取舍。
她不怕与他一刀两断,她只怕被卸磨杀驴,鸟尽弓藏。
“今日是什么日子?”贺兰香忽然问,指腹轻轻拭过唇上残留药汁。
“回主子,初九,秋分。”
她阖眼养神,默默算了算,道:“十四日是孔子诞辰,诸事皆宜,便定在那日出行,我要提前一日进宫探问,再决定十五当日是否赴宴。”
“是,奴婢这去安排。”
细辛退下,贺兰香缓缓睁眼,看着游离在翠玉挂屏上的夕阳残影,伸出手去抓,抓到一手寂寞。
她看着空荡的掌心,轻嗤了声,眼底黯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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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孔子诞辰,街上文人如潮,结伴尊孔拜孔,儒风气息浓重,连跑在街上的孩童,嘴里唱的都是儒家警言。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诚悌勤雅恒。”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颠倒纲常,社稷难长。”
皇宫内,李萼彻夜侍奉帝前,直至巳时二刻方回凉雨殿。
秋若迎上道:“回禀娘娘,贺兰氏今早入宫前来给您请安,被奴婢引至偏殿等候,是否要见?”
李萼稍作顿停,点了下头,之后抬起手,在白到了无血色的颈项上掐出两道醒目红痕,刺眼又暧昧。
秋若欲言又止,最终不过化为一声叹息,“您先进殿歇息,奴婢这去请她。”
未过须臾,一艳一素两道身影便已在主殿相对而坐。
贺兰香轻吹盏中茶热,在烟丝中稍掀眼皮,看了眼茶案对面的寡淡美人。
李萼依旧是那身万古不变的伽罗色,只比披麻戴孝要好些,十分适合守寡的颜色。衣服往上,面无粉黛,髻无珠钗,唯一的亮色,便是颈上两道鲜艳红痕。
和空洞乌黑的眼仁比起来,那痕迹简直香艳到罪过。
贺兰香眼波微转,将视线从痕迹上收回,莞尔笑道:“妾身前些日子便差人问过了,露儿入秋以后便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