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锁门,害我吓一跳”……
糟糕的经历如冰雪在年幼的男孩心头纷飞,但给远在X市的女孩打去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听着那端比蜜糖甜的软语,所有雪花顷刻间融化。
那时,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残疾小男孩实在孤立无援,而如今,有气势汹汹、团结一致的小伙伴替林柏楠出气了。
最终,司机灰溜溜地踩油门逃跑了。
下一个司机倒是心肠柔软,表明愿意载林柏楠,还下车帮忙搬行李,安慰道:“靓仔,不要放心上,什么样子的人都有,但还是好人多一点啦。”
*
回想着,袁晴遥心中泛起酸涩,手掌贴上林柏楠的手掌,柔声问:“这件事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讲了实话。”
“林柏楠,你干嘛这么奇怪呀?”
与他十指错落相牵,她紧了紧他的手,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端量他的表情。
金箔般暖耀的光在他眼底拢聚,俊秀尽欢,褪去稚气的面容仅一眼便沦陷。
他屈起食指,细腻地刮她的脸颊:“我……就是有点累了。往年去其他城市都是我妈陪我来看病的,第一次和一伙人以玩为目的我有些不适应。”
密长的眼睫遮蔽眸中遗憾,他轻语:“明天我不能陪你在海边玩水、在沙滩漫步,轮子会陷进沙里,你不用考虑我,尽管跟他们好好玩。我带了许让哥的相机,我给你们拍照。”
陶醉在那双小鹿眼柔情的注视下,她甜甜地说:“那我玩一会儿,陪你一会儿,不会让你无聊。”
喉结滑动,他眼里深藏的情绪游弋。
怕她察觉,他一把拥她入怀,没来由地说了句:“袁晴遥,我们私奔吧。”
“啊?”
“去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她懵了,随即,噗嗤笑出来:“林柏楠,你今天真的很幼稚又很糊涂哎!我们还要一起去S市念J大呢,还有叔叔阿姨、我爸爸妈妈和朋友们,都不要了吗?”
“嘁,我随便说说,你个笨蛋还当真了。”像是最后一次相拥,他手臂紧得不留任何余地,拿出轻松的口气问道,“你的小说,我们的故事,写到哪里了?”
“初三那年。”她搂住他的腰,语带小得意,“回过头来我才发现,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就你那臭性格,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当你最好的朋友。”
他不答,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感叹:“你可真早熟啊!”
不应就是默认,他转而关切道:“割伤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皮肉都长好了。”她抬起小腿给他瞅,白萝卜一样水盈盈的小腿上匍匐了一道疤痕,痕迹不深,约摸四厘米长,瞧得出来像只肉色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