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何妈有点手艺便做起了裁缝,平时靠接针线活赚点钱,邻居看母女俩可怜,能帮衬就帮衬一点。何韵来还交了朋友。有个小女孩对她很友善,小女孩经常偷拿家里的吃的给她吃,还和她玩,给她编辫子。
渐渐的,何韵来能吃饱吃好了。
然而,某天,没任何征兆的,何韵来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以前对她施以援手的邻居变得异常冷漠。心思敏感的她感觉出来了,那些冷眼中,还参杂了对待下水沟臭虫才有的嫌恶之态。那个小女孩因为和她玩被父母揍了一顿,父母警告小女孩不许再和她来往。
因为——
何妈和同住平房区的一个男的好上了。
为了自家的温饱,去做了别人的小三。
男人的妻子在得知此等丑事后气到中风,半身不遂,从此一病不起,那个男人却抛妻弃子跑路,儿子不得不辍学在家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
纸包不住火,平房区里的住户都知道这苟且之事。
当然,也包括何爸在内。
那晚的拳脚,是何爸落得最没轻没重的一次。
何妈被打得奄奄一息,何韵来趴在妈妈身上眼泪都哭干了,何爸最后踹了一脚气息游离的何妈,摔门而去。他那天喝酒跟灌水似的,不知深浅地蒙头直往肚子里灌,半夜醉醺醺地回到家倒头就睡,然后……
何爸死了。
喝酒喝死了。
何爸死后,何妈带着何韵来搬家。为了省钱,租了间小小的地下室,冬天刺骨的阴冷,夏天倒是凉快了,可又有没完没了的老鼠上蹿下跳,喧宾夺主。
家里的事早就在那片传开,何韵来上小学时,她是全校最漂亮的小姑娘,却交不到朋友。小朋友们笑她爸爸是死酒鬼,骂她妈妈是活小三,老师也不喜欢她。
何妈在超市找了份理货员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在夜市摆摊卖衣服,还抽空做针线活。经常半夜三更开着盏小灯在昏黄的光线下改衣服,就为了多挣那三五块钱。
何韵来为了帮妈妈分担压力,自觉地学会了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在地摊上摆货、吆喝,还学会了穿针线。
攒了些钱,何妈开了一家服装店,日子总算好了起来。她们搬了新家,新家不大,两室一厅,那是何韵来第一次住楼房,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再后来,何妈的生意蒸蒸日上,趁热打铁又开了两家分店,钱包日渐变鼓,钱越赚越多。四年前,何妈告诉何韵来,她要去G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