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2 / 3)

浊气,有一郎胸口上下起伏着,抬手拂去面颊上的血,在面上划出一道殷丽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击比平常砍柴消耗的体能还要多。

但是身体很奇怪,没有疲倦的感觉,反而有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向四肢。

有一郎垂下眼睛,看向脚边鬼的尸体。

头不知道飞到哪里,而颈部的圆形豁口不断向外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在地面汇聚成圆形的血泊。

应该死透了吧?

他如梦初醒想到什么,跑进已经变成废墟的屋子,可所有的器具都掩埋在残垣断壁之下。

钱还在里面!

知晓此地不宜久留,但有一郎还是无奈放下柴刀,一只手托起木梁,一只手伸进去摸索翻找。

多亏了椿理子,这段时间他们攒了很多钱,再差一点就能搬到新住处。

他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搬到里达夫老伯家近的镇子里,不仅那几个猪猡烦不到他们,做活也方便很多。

一幻想到这个时刻,有一郎的胸膛就会泛起令人舒适的暖意。

这或许叫做幸福吧?

现在的日子很好,椿理子会在他回来的时候,悉心地用手帕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无一郎天天黏着他撒娇,面上又有了父母去世前的笑容。

只要再攒够一点钱就好了。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他就能够到那微不足道又弥足珍贵的幸福了。

那微不足道的幸福此刻具现化成夜空中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照亮已经变得灰黑的心境,可又在下一秒被黑手无情碾碎——

“真是吓了我一跳啊——!居然能把我的头砍下来!”

无头的黑影笼罩他的全身,两只手捧起头颅,像安装螺丝钉一样,摁在浑圆的断口上扭动两下。

“你怎么会?!”

薄荷绿色瞳孔骤然缩小,有一郎一手去拿柴刀,一手准备从废墟中抽出。

手指够向柴刀,指尖距离刀柄两指处后,身体就再也不能往前了。

完蛋!另一只手被卡住了!

有一郎又使劲挣了挣。

可不管怎么努力,手臂被挤得通红,被木刺划破皮肤,手掌依旧在原地不动。

鬼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挣扎,然后一脚踢向柴刀。

柴刀打着圈,笔直地撞向另一侧墙壁后,又晃晃悠悠地弹回来一点。

有一郎扯手臂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的,”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旋即嗤笑一声,“不过我现在换想法了。”

话音落下,血雾在空中溅起,有一郎的背上瞬间被划开一道长口。

“我决定慢慢折磨你。”

故意拉长说话的语调,它慢条斯理地俯身下去,从废墟上空的间隙中捞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你就是在找这个吧?”

将布袋在有一郎眼前晃了晃,它又站起身,用双指捏住布袋。

“要接好咯——”

说完,两指轻飘飘松开,沉甸甸的布袋受到地心引力开始急速下坠。

木刺扎进皮肉吸入血液变得通红,不顾另一只手被撕裂的疼痛,有一郎拼尽全力向前挣去。

可布袋恰好从他的指尖擦过,沉沉坠在地面,里面的硬币四散滚动。

“没有接到呢~那就作为惩罚把这只手砍掉好了~”

有一郎没有理会头顶飘来的声音。

刚才还充满情绪的瞳孔此刻已经失去高光,像是无机质的水,沉沉地盯着前方的硬币。

硬币竖着向前滚动,却因为撞到障碍物,歪歪斜斜躺倒在地面。

那微不足道却又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