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走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陆云铮:“陆师兄,你真的觉得不可惜吗?不想追上去吗?”
陆云铮只笑,然后摇头:“人各有道。”
他喜欢过一个姑娘,后来没能抓住,那姑娘把自己的心给了别人。或许心有遗憾,最后他留在这里,有机会一直这样望着、望着她,也不失为一种平静的幸福。
人各有道,缘有尽时。只是有时候,很少的时候,他也会很羡慕谢师弟,他会攥住命运的细线,强行拧成死结,缘断则强续,或许也只有他这样的人,一往无前,无惧无畏,才能最终得偿所愿。
谢隐泽离开的第七年,乔胭的返魂香开了。刚好来串门的谢行殊看见,挑了挑眉:“这返魂香竟然真的能开花。”
他在梵天宗后山给儿子立了衣冠冢,乔胭很受不了,可又没法把那写着谢隐泽名字的碑掀了,只能眼不见为净——最主要的是,她也打不过魔尊。
“你知道返魂香?”
谢行殊在衣冠冢前坐下,神色淡淡地在碑前浇了一坛酒:“这玩意儿只在漱冰秘境里有,当年摸进去还废了我不少功夫。里面那只麒麟,脾气又臭又倔,我还同他打了好几场架呢。”
于是乔胭想起一件事,在山间藏着返魂香的神庙里,有一口底部被人刻了字的棺材。
——庭有琵琶,吾妻死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刻下那行字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我养了许久,这东西也不开花,原来是法子错了。”
乔胭慢半拍问:“什么法子?”
他勾了勾唇:“是希望。”
希望某人安好的、强烈的、持之以恒的祈愿,会凝聚成巨大的希望,令返魂之花绽放。
浇完酒,他站了会儿,看了看儿子的墓碑,忽然伸手一记灵气将之摧毁。
“你干什么?”乔胭惊呆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说法有道理,这东西或许根本不需要。”
谢隐泽离开的第十年半,北溟鲛宫传出消息,广宴天下有志之士,为公主诚招夫婿。
“招夫婿?可是我听说,明珠公主是有丈夫的?”
“唉,她那短命夫君死得早,公主花容月貌,再嫁也正常啊。喏,你自己瞧瞧,这排队的队伍都到山脚下去了。”-
女人坐在长桌后方,珠帘掩映着她窈窕的身形,微风拂过,珠帘作响,绰约的风姿却更显楚楚动人。
队伍最前端的某宗公子正慷慨激昂地为自己发表竞争宣言:“公主殿下,我算得上修真界年轻一辈的翘楚,上个月,刚刚斩杀一只为祸四方的凶残妖物……”
乔胭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那你能在十六岁单挑北溟妖蛟吗?”
“公主殿下,我天生灵根出众,年不到三十,已入金丹之境,我……”
乔胭漫不经心地掂着葡萄:“那你能在仙门大比中,轻松夺魁吗?”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