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道谢:“这些时日,多谢你的收留和关照。”
雾楼没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到了后院,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没看见后院失火之类的噩耗。门口堆了几个灯笼,做得有模有样,一想到乔胭每天蹲在椅子旁边看他磨竹条就是为了做这种东西,就觉得鲛人公主还不算特别没良心的。不像那小子。
他又往堆成小山的灯笼里走了几步,见到了个纯白的背影,想也不想地开口道:“我做的灯笼你别乱碰啊,我有大用。”
那道影子慢慢转身,笑道:“有何大用?”
灯笼从雾楼手中坠到地上。
他看着那张朝思暮想,哪怕再过一千年也不会忘记的面孔,喃喃道:“大用就是,就是……现在这一刻,愿望成真。”
不远处的院墙上,两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冒了出来。
谢隐泽:“为什么要偷看?好无聊的行为。”
乔胭:“那你干嘛跟过来?”
她踩着糯米糍的背,但还差点高度,在溜滑的玉片上摇摇欲坠地垫着脚尖,和旁边泰然自若的谢隐泽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隐泽:“我怕你坏事,看着你点儿。”
乔胭:“得了吧,你这人怎么这么闷骚,就不能老实承认自己也想看吗?”
“什么是闷骚?”
这个距离听不太清院中人具体说了什么,一开始,只见得雪樱的冷脸,后来她别过头去,垂了一滴泪,雾楼去擦她的眼泪却被推开。反复几次,他急了,不管不顾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看见这一幕,两人都默契地从院墙上下来了。
乔胭看了眼天色,哈出一口寒雾:“奇怪,天山不是四季如春吗,这几日怎么越来越冷。”
谢隐泽没说话。乔胭正要说回屋内升个火,却陡然看见天边盘旋的几只魔鹰。
最开始,是几只,转瞬变成黑压压的一群。
“魔族发现山门没有禁制了。”乔胭头皮发麻。
谢隐泽抱着剑,站直身子:“去收拾东西,咱们得提前离开了。”
她出来时,正看见后院的门打开,雾楼和雪樱携手走出来。
他身上一直存在的淡淡戾气消失了,变成一种圆满和从容。他看向乔胭:“小乔,你们现在得离开了。”
乔胭:“可是……”她担心天山遭到魔族的冲击。
“哼,你这小鲛,竟敢小瞧我。”雾楼哼道。雪樱也笑着说:“公主不必担心,好歹我们也是活了千年的老东西,自有自保手段。”
魔鹰越来越多,如乌云压城盘旋上空,气势可怖。
远处听到兵戈之声,魔军压境。
雾楼柔情地说:“折了这么多年的灯笼,今日就一次点了还愿吧。”
他一扬手,烛火倏倏而亮,无数灯笼如过江之鲫,从小小的后院倾泻而出,飞上天空。
魔鹰是赤渊中所孕育,气势凶悍,喜好生吃活吃修士。不知不觉,大雪已飘如鹅毛,在漫天风雪中,瞳仁如血的魔鹰撞上了第一只飘上来的灯笼。
它不屑一顾,随意撞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