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碎他的心脏,捅穿他的心脏。
闻书然那一瞬间想要死。
他的神经都烧糊了,每一根都灼痛到火烧火燎,但有个极其清凉的念头飘在面前,他盯着旋转的天花板,问自己,叩问自己——闻书然,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教她做数学题,教她抓娃娃,教她怎么打发和软化黄油,教她公主裙上十几种蝴蝶结的系法。
教她颜色最浓郁、最好看的粉钻产自阿盖尔,教她怎样找借口逃离无聊的晚宴。
教她游泳,教她开游艇,教她在摩天轮最高点许愿,教她生理知识,教她经期要怎样做才可以不痛。
教她背煽情的电影台词,教她看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时候配上粉色马卡龙,看邦尼与克莱德的时候配上薄荷鸡尾酒,甚至教她怎样让自己快乐。
可你教她这么多,就能弥补吗?
你真的想要她明白什么才是爱情吗?你怎么不告诉她,你想要的是恋人,不只是妹妹?
你真的要她懂爱吗?
你最该教她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一直在做错事,罄竹难书的错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所有人都可以是爱情,唯独我们,没有。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哥哥。
你第一次见她,她才十三岁,你比她大七岁,现在她二十岁了,你还没发现自己其实一直、一直都失职吗?你竟然让她现在,在你的床上吻你,扒着你的内裤,吼出来“你是我哥,我当然爱你”。
这就是你做的哥哥吗?让她自顾自混淆,让她对着哥哥说着自己都不懂的爱。
可,这就是你教她七年的所有啊。
两千五百五十五天,这么长的时间,你到底,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到底是药的副作用更疼,还是他自己对她的副作用这件事更疼?
绝对不该是闻钰来做解药。
闻书然,你真该死啊。
他岌岌可危的平衡失去重心,会带他下地狱。如果他现在拖累了闻钰,干嘛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哥,让我帮你,我可以的,我已经不小了。”
闻钰贴着一边蹭他,一边凑上去想亲他的嘴唇,被闻书然躲开,他生理性的泪水飙在枕头上,已经快神智不清了,止不住自己的抽搐,但依旧死死钳着她的手腕。
“下去。”
他的声音破破烂烂的,太哑了。
闻钰死死压着他,想要挣开,故意撒谎,“我不,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