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他眉眼低垂,微微弯着腰,姿态低到极致,那股挫败的气息缠绕在他的眼角眉梢,把裴砚青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年久失修的、积满灰尘的玻璃。
他望着她,哑声问:“为什么潭扬可以?”
裴砚青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闻钰现在完全无心情爱,况且闻钊不久前还试图用潭扬威胁她。
但他没有上帝视角,他就是硬生生撞了这个枪口。
闻钰没有回答,她心里烦躁,攥紧了手心。
裴砚青拉住她的袖口,眼眶慢慢红了,执拗的接着问:“……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
他的委屈几乎要漏出来。
其实八年前就想问的,为什么蒋则权可以,为什么那只鸭可以,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裴砚青的处境八年来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是这样,无望地等,然而永远都轮不到他。
闻钰闭了闭眼,“让开。”
裴砚青没让,他忍着自己的泪,说:“我还是干净的。”
然后他抬起手,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要变成什么样,她才能喜欢?
像潭扬那样“浪”的。
也许可以呢。
光天化日,他利落地脱掉了衬衫,又脱掉裤子,手指揪着自己的内裤边,犹豫了。
闻钰面无表情,就旁观着,任由他光着,低着头,无比窘迫地站在那里。
她说:“继续。”
裴砚青的眼泪冒了两颗出来,牙一咬,彻底不着寸缕。
这是早晨,他完全不需要任何触摸,就可以使用。
他彻底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接下来的事容易了很多。
裴砚青跪下了,他睫毛湿漉漉的,牵过闻钰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自己的舌头,慢慢舔舐她的指尖,随后含了两根手指进去,他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口腔里搅动。
水声里,他仰着头,观察她的反应,努力把自己的目光变得勾人一点。
他这辈子没这么做过,如果被拒绝,以后也很难有勇气做第二次。
从闻钰的视角,裴砚青胸肌饱满,精壮的八块腹肌在随着呼吸起伏,他口水都快要滴出来,闻钰的两根手指突然用力压住他的舌头,手掌粗暴地抬高了他的下巴,掐住了他的脸颊。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的后脑勺磕在门背上,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闻钰不准他闭嘴,裴砚青的下颌变得很酸疼,他没有挣扎,一直在看着她,闻钰的目光很冷,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
窗帘都没拉,光线充足的室内,这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