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有点沉闷:“那你呢?”
闻钰简短道:“我晚上有事。”
裴砚青的心情难以控制的变低落。
他想,如果她愿意见庄唯,那他们可以一起去,如果不愿意,那他排队买好她最近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就回家陪她。
闻钰说自己有事,但没说具体有什么事,怕惹她不高兴,他也不敢追问。
他黏人又恋家。
对闻钰而言,这是缺点吗?
裴砚青忍住心口的酸涩,再开口:“嗯,那你记得早点回——”
她甚至没有耐心听完,就挂断了。
落地窗前,裴砚青垂着眼,盯着手机上的界面发呆。
旁边的庄唯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过去拍了拍裴砚青的肩膀,“行了行了,你陪我喝点,我也陪你喝点,就这么说定了。”
裴砚青对碎金的印象并不好,说到底是个夜总会,他不愿意踏足半步,也不想去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喝酒。
但他又转而想到,闻钰说有事,会不会……其实又要去和别人上床?
不是才送完他领带吗?那个纠缠不清的吻,他哭着说爱她,什么都不算吗?为什么只是隔了一天,她就又和他像陌生人?
庄唯还在耳边喋喋不休。
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转身抓起西装外套。
“唉哎裴哥,去哪啊,等等我。”
“碎金。”-
五环路外,天屿机场。
一辆卡宴在夜色里缓缓驶向T3 航站楼北侧出口。
驾驶位上的女人是短发,长度刚好到下巴,眉尾很锋利。
那双狐狸眼属于天生不含情,薄唇,脸上没有什么妆,印证了那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气质清冷到极点,黑色泪痣,左耳有个小巧的耳骨钉。
陈印是来接机的。
她照旧提前了半小时,非常耐心地等待。
途中把车窗打开,点了根烟。
打火机是秦胭芝两年前送的,限量款 zippo 威尼斯人45周年镀金,爱屋及乌,她对秦胭芝送的打火机也长情,天天随身带着,漆都快摸掉。
今晚风有点大,一根烟半根都给风抽了。
她没有等太久,电话屏幕亮起,备注是“芝芝”。
按下接通。
秦胭芝出国走一趟红毯,高定礼服布料少,给她冻感冒了,声音有点闷,但依稀听得出温柔的底色。
“老婆,我刚下飞机。”
“肯定又好多粉丝围着我,还得签名,你再等等我,我也很想快点见你。”
她对陈印的称呼属于女孩子间“友谊”的范畴。
“不急,注意安全。”
陈印听起来八风不动的。
“冷艳女神”著称的秦胭芝小声撒了个娇:“你怎么一点都不想我,我看粉丝都比你热情。”
陈印笑出声,“想。”
“我嫉妒他们干什么?你的晚上不都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