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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寸土地之上。

直至今日,巨浪袭来。

他们不可抗地被冲走,冲进拥挤人群,冲向各自的人生岔路。

路嘉洋静静与江元洲对视。

最终,他有些勉强地轻笑了下,还是开了口:“今晚怎么不要晚安吻了?”

江元洲没有马上回答。

他轻启唇,似是在斟酌,这迟早要揭开的残忍话题,是否要在今晚继续。

最终,他还是狠下心。

少年开口,声音很轻:“哥,今天电影里有句话,爱情从来都是悄然而至的。”

“哥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我也没有。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天,忽然到来。如果它来势汹汹、势不可挡,那到时,哥答应我的绝不谈恋爱,岂不是成了束缚哥的枷锁。”

少年越说声音越轻,到终了垂眸,再开口时声音里含了点颤。

“我不想让哥为难。与其到时我变成绑住哥的累赘,倒不如从现在起一点点适应放开。”

少年停顿许久,终于又抬眸看路嘉洋。

他眼神坚定,但又暗藏哀伤。

“哥,我会努力做好的。”

空荡的房间忽然变得拥挤。

路嘉洋恍惚间看见他与江元洲之间挤入许许多多辨不清面容之人。

他们吵嚷着,挤动着,将他与江元洲推得越来越远。

他和江元洲执拗地拉着彼此,拉得臂膀脱力,拉得掌心通红。

这时候江元洲忽然红了眼,说:“哥,松手吧,我不想看见你疼。”

路嘉洋想起今天那部电影里的最后一幕。

已经成长为成熟大人的男女主在经历过酸甜苦辣后,站上也许终不会再相交的各自人生道路,彼此释然一笑。

其实路嘉洋很清楚,人是瞬息万变的。

就像八岁时最爱吃的甜筒,十八岁时再吃会觉得过分甜腻。

就像十八岁时觉得比天还大的痛苦困扰,二十八岁回头再看,只笑当时年少。

也许等到十年后,等他三十一岁。

可能已与江元洲生分、可能已经组建家庭的他再看这条来时路,也会笑一句当时年少,不过离别。

可他现在二十一岁,他不想去想十年后的他是否能坦然释怀。

他只知道二十一岁的他手里仍紧拽着那根他系了很多年才终于系到江元洲身上的线。

而他,不想放。

他不想放开江元洲。

路嘉洋艰难地深吸一口气,被子里的手伸出,朝江元洲所在的方向摸索。

摸索到江元洲手臂,他紧攥住,腹腔里终于漫进点空气。

路嘉洋胸腔鼓动着,缓缓开口:“小洲,你今天说的那些,我过去的确都没有想过。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想明白,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在这之前,你先不要乱想,我们一切照常,好吗?”

江元洲注视他片刻,将被子里路嘉洋攥住他的手拉下,而后攥进手里,出声应:“好。”

路嘉洋轻舒出一口气,终于露出点笑颜色。

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有些无力道:“那你自己过来吧,我使不上劲了。”

江元洲听话地靠向他。

只是挨到他身前时,没有同往常一样主动将额头凑上,反倒是看着他,忽然道:“哥,今天我来给你晚安吻吧。”

路嘉洋轻怔,抬眸看他。

江元洲看着他,解释得认真:“哥今天生病了,哥才是需要安慰的人。”

经过刚才那一遭,路嘉洋发烫的脑子已经完全罢工。

他什么也想不动,干脆直接点头,垂眸间已然有几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