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大,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当然也不会生第二个孩子来赌博。
万一又生了个小疯子该怎麽办呢?又不能遗弃,养起来又是巨大的痛苦。更关键的是,那样就真的得坐实他们俩携带“疯病”基因了。
躲在衣柜里,听他们在外面的争吵时,夏油杰经常会想象如果自己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那样家里就是2v2,而不是2嫌弃1,如果他有哪怕一个朋友,他就不是野孩子,他有和这个世界对抗的力气。长大后他自然理解了这是没必要的,也不切实际的悲哀幻想,可在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的时候,偏偏又真的出现了一个人,会认真地和他一起藏在衣柜里,躲避着也许并不存在,或者说并不再重要的无形的恐惧与悲哀。
于是靠坐在角落,小时候过于大和黑暗的衣柜已经变得狭小起来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释怀,也没有遗忘。
这到底是命运的仁慈,还是残忍呢?
他看着观南镜,对方正无知无觉地仰头蹭他的某件衣服,像是没体会过这种材料似的,很好奇地多贴了两下,可爱得让他感到心慌,担心他又只是一个逼真到破碎时会让他格外苦痛的梦境。
“镜,可以过来吗?”他冲着观南镜伸出手,手掌朝上,尽可能克制地邀约:“我们坐到一起吧。”
拥抱,很像是他们被压在虹龙那座山下时的拥抱,没那时候那麽狼狈和逼仄,但反而比当时更亲密些。夏油杰又去看观南镜的手心,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也许是当时的记忆太清晰,他仿佛还是觉得伤口没有长好。指尖从学弟的手心滑到手腕上,轻轻摩挲着握住,他到底问了最近自己最在意的事:
“镜,你给悟也做过月亮吗?”
“嗯?”观南镜甚至反应了一下,才从这麽无厘头的话里找到原委。尽管不懂夏油杰为什麽问这个,但他还是诚实地说了:“没有啊,为什麽要给前辈做?”
五条悟的屋里又不是看不见真月亮。
“这样啊。”夏油杰像是只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事,忽然又毫无缘由地开启了新话题:“东海道新干线的主要站点,你会背了吗?”
猛然被考,观南镜紧张地绷紧了脑壳:“起点是东京,终点是新大阪……”
就知道他中间的记不清,夏油杰环着他的肩膀,指尖点了点他的掌心:“东京。”
下滑一点:“品川。”
再下滑一点:“新横滨。”
到掌根:“小田原……”
新干线越画越长,拥抱似乎也越来越紧密了,观南镜感觉学长几乎是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可能是教得太专心。他也没有多想,主要是他快记不住地名了:……
最后一直滑到他手肘上面一点,指尖都探进了袖子里,才到了终点:“新大阪。”
“记住了吗?地理考试一般都会考哦。”
夏油杰的手垂了下来,非常自然地又搂住了他的腰。观南镜完全无知觉,他正在严阵以待地复习:“东京,品川,小田原……”
“不,是新横滨。”
观南镜感觉到一只手掌轻轻按到了他的后背上,隔着衬衣,沿着竖脊肌中间轻微的凹陷和脊椎的起伏,往下滑动,在某些节点停留住,像是在引导他回想:“下一个才是小田原。再下一站……”
衬衣细微的声响莫名震耳欲聋,发烫的指尖下,仿佛能一寸寸摸清漂亮后背的每一处微妙的凹陷和紧致的皮肤。空气仿佛变粘稠了,夏油杰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很确信如果现在是前女友和他一起坐在这里,被他这麽拿教书的名义摸后背,估计早扑上来啃八百回。然而观南镜却仿佛连痒都不怎麽痒似的,越背注意力越集中,等他看着小学弟忽闪的眼睛发愣时,对方反而倒过来催促起他来:“前辈,到下一站了,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