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下来:
“但是我的丈夫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怀疑过一两次他在外面会不会是有情人,但他对我很冷漠的同时,也从来不和别的女人来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身体又没有隐疾,所以我想,也许他只是冷淡吧,世界上也是有这样的人的,冷淡也比出轨好,我们可以慢慢相处,可谁知道……”
她又啜泣起来,声音像是被抓伤的猫一样,含在嗓子里呜咽:“我真是不想活了……”
七海建人已经尴尬得头皮都发麻了,比起这个,他甚至愿意现在就出门去砍咒灵。观南镜默默地把手帕背在身后打湿了,灰原雄接了过去,递送给她,安慰道:“您不要这麽想。现在这样,其实比您先生在世时就发现这件事更好一点,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打他,骂他,报复他,在他公司贴大字报,去起诉那个没有廉耻的男人……可现在这样,所有人,包括你们,肯定都觉得我不愿意放过一个亡故的枕边人实在是太偏激了,可我真的很恨他,哪怕他死了我也怨恨……难道人死了,生前做过的一切忽然就一笔勾销了吗?凭什麽,凭什麽……”
观南镜静静听着,他以为灰原雄会说类似于“选择宽恕其实是为了夫人自己好”这样的话,笔记,咒术师的一生,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在和普通人的怨怼为敌。但对方侧着腰双手颤抖的妇人捧手帕,眼神温柔,说着的却是:
“当然可以怨恨啦,夫人,这种情况下,毫无芥蒂才是难以做到的吧。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您的丈夫应该得到谅解,夫人也该得到体谅啊,就让我们来理解您吧……你真是辛苦了,愿意信任我们,告诉我们这些事也非常了不起。您说着是在怨恨,实际上却可能拯救很多无辜之人的生命呢,我们真的很感激您。”
他俯下身去,非常恭敬地行了个礼。反倒是哭得快打嗝的女性手足无措了,忙不叠地来扶他:“哎呀,你,你这孩子,别这样……”
好厉害啊,灰原同学。观南镜想。
“所以这就是那个男……嗯,男‘小三’的名字和照片。”七海建人头疼地举着照片,来来回回地仔细看:“完全没有更多信息了,警方那边怎麽讲?”
“姓名是假的,相貌还在比对,因为这个照片有点模糊。”观南镜挂了电话,和他同步情况。
刺啦一声打开了一罐可乐,灰原雄往后靠在路边公共长椅的椅背上,惬意地叹了口气:“我在想……”
他刚开了个头,就忽然意识到他自己和七海建人一个双手架在腿上弯腰看文档,一个翘二郎腿,站着的观南镜好像没座位了,于是立刻把腿放了下来,往旁边挪了挪,笑着拍拍中间的位置:“观南同学!坐这里坐这里。”
七海建人沉默着往旁边挪了挪,于是观南镜坐到了他俩中间,立刻像是被夹进了两个暖炉中似的,大腿没贴到都能感觉到热气。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这件事,咒术师的体温都偏高,活力四射的dk的体温也偏高,双重偏高叠加起来就是他一开始总怀疑是别人在发烧,不然他们怎麽都这麽烫,后来变成了怀疑自己在发烧,不然为什麽他老觉得自己冷。
灰原雄给他递热饮料,顺手帮他拉开了易拉罐的扣环,然后才继续说自己想讲的话:
“我在想,现在第三个也是了,那麽四个受害者,三个已婚,一个刚订婚,全部都是男同性恋装直男,会不会是……”
“不,咒灵是无差别杀戮,分不清谁是谁,根本不会准确报复。”七海建人眸光锐利,眉心紧蹙,沉着嗓音说:“一年里从桥上走过的骗婚男同肯定也不止他们四个,为什麽只有他们跳河了——”
“只是我们觉得他们不认识,觉得他们的人生毫无交集,但实际上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