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程师叔,”何玉漱又惊又喜,“父亲在世时,确是提起过您。”
一番相认后,何玉漱忙将程淮请进堂屋,招呼下人奉上茶果款待。
程淮与何谓数十年前一别,此后再未曾相见。经过与何玉漱叙旧,得知何谓在妻子死后不久,便也郁郁而终。
何玉漱年少飘零,孤身流落江湖,吃了不少苦头。
程淮又是一番感怀。
同门学艺时,何谓对他多有照顾,他对何谓也是真心敬佩。可是自己却连师兄的遗孤都没有丝毫照顾,让何玉漱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他越发觉得难过。
何玉漱提起亡父亡母,勾起伤心往事,也红了眼圈儿。李婶儿和宋嬷嬷在一旁赶紧相劝,都说师叔侄相认,是一桩好事,切莫过于伤心。
程淮拭了拭眼角的泪:“我行医多年,虽没有高官厚禄,却也积攒些声望,师侄女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自当尽心竭力。”
何玉漱孤身多年,一直没有长辈照拂,虽然与程淮不过是初见,又不是血亲,可心里仍然愿意把他视为亲人。
她心里一暖,看向萧惜惜。
“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年少不懂事,只求她日后平安顺遂。”
萧惜惜一直默默坐在她娘身边,听她娘这么说,撇撇小嘴,靠在她娘肩膀上。
程淮看向萧惜惜,心中喜忧参半。
慕容烨对萧惜惜有情,若他活着,有他关照,萧惜惜这辈子注定富贵无忧,可若他熬不过去,早早归西,以萧惜惜这般容貌,怕是难免引火烧身。
程淮略一沉思,正色道:“只要有我程淮一天,定能保你们母女平安。”
何玉漱心中喜悦。程淮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毕竟是举世闻名的医者,经过这番相认,就是自己的娘家人了,日后也是惜惜的娘家人。
如果哪天自己不能陪在惜惜身边,惜惜还有程淮可以依靠,不至于孤身一人。
想到这一层,何玉漱领着萧惜惜,向程淮深深施了一礼。
“师叔大恩,我们母女真不知何以为报。”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顿了顿,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师叔,我父亲留下一箱医书……”
“啊,真的!?”程淮激动的站起来。
何玉漱点头:“我天赋有限,又为生计奔波,一直无暇研读,不如拿给师叔,即能济世救人,父亲一生所学也有了传承。”
程淮感慨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位病人,身中奇毒,已时日无多,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这两年,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何师兄或者他的后人,或许能有为他解毒的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