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疾悠然地踱着步子,走到他们的身前,还是那番风度翩翩、雅人深致的模样,只是言笑嫣然的他,让人胆寒。
“你们有什么罪呢?你们只不过是看君上国务繁忙,怕我公父顾不上我的婚娶,你们想要为君上分忧帮我挑选妻子罢了,你们不过是看我最近忙于练兵想要帮我拿个主意罢了。”
黑见被这一句一句砸得肝颤,“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公子疾此时眸光一冷,睨着他们,怒喝道:“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不是在河边打水时还说的起劲么?徐医士同村的徐诚为徐医士辩解,不是还被你们围起来打了一顿么?我看你们没什么不敢的,你们可太敢了!”
帐内噤若寒蝉,那十二名士伍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一个个心跳如鼓地屏着呼吸,仿佛刑场的犯人只等那“一刀落下”。
“既然你们这么敢,那就去陷阵营吧。”此时传来公子疾寡淡的声音,“你们这般的有胆,在战场上定是战无不胜,不会受一点伤,到时候也用不上徐医士研制的金疮药什么的,更不用那群平民医士为你们医治。”
公子疾摆了摆手,凛声道:“让他们都滚出去吧。”
黑见他们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他看着纷扬而下的白雪,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地上,他感受着那凛冽的寒风刮在的身上,像刀子一样将刺透那被冷汗湿透的衣服。
身上是冰冷冰冷的冻得发疼,但他此时的他喜极而泣,寒风的冰冷、身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他还能用手接这晶莹雪花,还能用眼睛看这苍茫天幕,还能用鼻子闻这带着湿意的冷风。
他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公子,把他们都送到陷阵营了。”郯清说道。
樗里疾将写好的信卷起,问道:“他们可有说什么?”
郯清答道:“没有,知道公子只是把他们调到陷阵营后喜极而泣。”
“他们高兴了,便有人会不高兴了。”樗里疾将信塞进信筒。
“公子,你是说……”
“无碍,我心中有数,此信密封好后送到咸阳。”将信递给郯清后,樗里疾对郯明说道:“去看看你小师傅在哪里。”
郯明得令立马大步一迈出去了,片刻后便风风火火回来。
“公子,我小师傅和张大在不远处的一个营帐中,樊将军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个设计连弩的营帐。”
樗里疾眼神落寞:“那就不能去找她了,我写一封信,你给小风,让她给瑾瑜。”
说罢他便又从一个盒子中,拿出平日为她写信的丝帛,小心翼翼地将那文字写下。
小风将送信到时,徐瑾瑜正在给赵镇解释所列的单子,里边是她跟张大商议过后,需要用到的工具以及材料。
徐瑾瑜见小风急匆匆地过来,手里还拿着那个熟悉的信筒,转头跟她说了声:“你稍等我片刻。”然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