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听,当场急了。
因为他身子骨不太好,很多客人嫌他晦气,并不愿点他,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两个眼瞎又财大气粗的生客,他哪愿就此放过!
他忙解释道,“当真是那柔兰质子!两天前我初次见着他,也是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原来是这质子因在西京城闲得无聊,所以这有名的烟花之地全都去了个遍,我们这南风馆怎么说在这西京城也是有点名气,他来也是为了开开眼。”
顾挽澜听了,更觉得其中有鬼。
旁人或许还真能信了这套为了开眼的说辞,可顾挽澜却知道,他萧隼因为闲得无聊会去斗鸡赌狗,但绝不会对这等事起了兴趣。
因为他的母亲当年便是为了情爱之事,据说放弃了高贵的身份,千里跟随投奔到的柔兰,结果得了个凄惨而死的下场。那日,还是她陪着萧隼去找个了荒地埋了他母亲的遗体,她没怎么接触这位伯母,所以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可萧隼当时的神色也极为寡淡。
“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月色下,少年的眼眸比冬日里的呼延河水更凉。
“哦。我有点饿了。”夜晚草原上的风大,顾挽澜吸了吸鼻子,帮着又朝上面加了一抔土。
“我日后定不会如她这般愚蠢。”小小少年立在小土丘前,站得比直,像是在发什么郑重的誓言。
“哦。回去吃饭吧。”少女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去。
“你要吃什么。”少年跟了上去。
“随便吧,明天还要去做活,能填饱肚子最重要。”
“我那里还有半块干馍馍。”
“那就吃馍馍烤虫子。”
“我不要吃头。”
“行,阿隼你今天比较可怜,虫子尾巴留给你。”
……
顾挽澜一时想得有些远了,回过神的时候,便发现青竹和顾乐欢都看向了自己。
顾挽澜轻咳了两声,“如此,倒是也说得通。”
她朝着顾乐欢隐晦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顾乐欢忙道,“对了,青竹,我初次来这里,对你们这里颇为感兴趣,可否带我逛逛,让我开开眼界。”
只要不换人,贵客提出的要求又不过分,青竹哪有不应之理,当即欣然应下,只是他隐隐察觉到那个身量稍高的女子怕才是这二人间可以做主的人,于是试探出声,“这位贵客可要一道?”
顾挽澜抽了一把椅子出来,径直坐下,朝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有些乏了,且在这里歇息片刻,等你们回来。”
见着这贵客也没有要再点人的样子,青竹心内一喜,忙带着顾乐欢离开,生怕再晚一点,里面这位贵客又要反悔,再点一个其他的可心人,分了他的赏银。
门被关上的瞬间,闭眼假寐的顾挽澜便睁开了眼。
她利落地褪下了外面的裙衫,将之藏在被褥之中,然后推开了靠外的窗户。窗外,向下望去,是一条偏僻而阴暗的小巷。
顾挽澜扒着窗台的边沿,翻出了窗户,然后踩在了从一层伸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