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合拢手掌,骨牌又消失不见,包括两人脚下的,也回到不知名的空间。
“那如果我拒绝交出自己的五官,还有什么方式能换取到你的骨牌?”
他再次提出其他人不曾问过的话。
这一次,男人的眼中浮现欣赏的情绪。
“你是一个有勇气又敢于提问的好孩子。”他说,“我可以为你破例。”
雨雪和冰粒不知何时停了,皓月当空,孤零零的墓碑不知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扭曲的古堡。
男人抬手指向楼慕身后那层层密密的货架。
“将其他人的五官交给我,你一样可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怎么样?这是通往上层的、最微不足道的代价了。”.
厚重的冰雪吞食了马匹的蹄声,荒芜雪海,只有铃铛越行越远的轻响。
楼慕注视走进古堡的马车,抬起手,将缠绕脖子的围巾盖到头上,暖意让他稍稍放松了些,随后双手插进羊毛大衣,闷头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根据白天男人【住在安吉镇附近】的提示,再加上马车行走的路程推算,自己大概向东走20分钟就能回到旅馆。
这一路楼慕什么都没想,只机械的前进,直到城镇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时他的眼睫已经铺上厚厚一层冰霜。
太冷了。
鼻腔中呼出一口凉雾,楼慕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意转瞬融化了睫毛上的霜水,似乎也融化了浇灌在骨头缝里的“水泥”。
“咣当!”
旅馆老板这时也从窄床上摔落,对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涌进凉气的大门。
“嗯?你出去了?”
光线并不明亮的玄关,只有少年孤零零的站在灯下。他的脚下汇聚着一滩水,证明是从外面回来而非从楼上下来。
楼慕的视线落在对方肥硕的眼耳口鼻上,淡淡的笑了笑:“想出去吃份夜宵,没想到都关门了。”
“夜宵?这里你就别想了。”老板摇着头。“上面那些楼层还有可能24小时营业,这一层的人只想在入夜后多睡一会儿。”
“嗯,知道了。”楼慕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随即指了指楼上,“我上楼睡觉去了。”
“去吧去吧。”老板打着哈欠摆摆手,“这里早上9点白天,你可以尽情的睡。”
“嗯,知道了。”
楼慕踩着皮靴一步步走上楼。
鞋底浅淡的水迹在木质楼梯上留下并不明显的水印,走廊内各个屋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直到楼慕回到房间,关上门,那些声音才小了一些。
空旷的屋子,壁炉里还保留着暖意。他速战速决的冲了个热水澡,在重新燃起的火堆中夹了滚烫的木炭放入汤婆子,随后掀开床垫塞了进去。
温暖的一夜很快结束于冰冷。
睁开眼,爬满冰花的玻璃折射出刺目的白,楼下隐约传来铲子的声响。他将被子罩住头顶又睡了一会儿,直到窗外再次响起交谈声,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
9点50
时间藏在附着冰霜的玻璃罩内,楼慕从墙上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