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不知道呢?年年往府中纳侍,有空不若多养养身子罢。”
林封也不敢和殷术太呛声,只低声驳了一句:“我身体好着呢。”
眼见又一本文书飞来,殷上忙道:“母亲!林大人定然晓得分寸的,以后必不会再犯了,再说您罚了她三个月的俸禄,她肯定也知错了,您说是吧,林大人。”
“知错知错!”林封看着殷术的脸色笑了笑,道:“我府中都好多年都不进新人了,院子里那些也不过是陪了我多年的旧人,我于此事上的分寸陛下你是知道的,就出头了一点点……那苏玉全随口便污蔑我,我自然忍不住反驳,以后定然不会了!”
闻言,殷术的气勉强消了点,最后道:“现下事情多如牛毛,苏玉全是个可堪大用的奇才,又能磨合新旧两臣,你改日好好去赔个罪,以后莫要任性了。”
见林封认真地点点头,她也松了口气,道:“下去吧。”
林封应了一声,转身之际又笑着看了一眼殷上,眼里总是多了点长辈的持重,道:“一转眼殿下都要成亲了,届时臣定为您封个大红包,祝您百年好合。”
殷上笑了笑,面色如常道:“多谢林大人。”
林封也笑,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门。
林封离开后,内殿的门又被关上,殷术这才道:“先立正君,再有侧礼,和江遗雪都商量过了罢?”
殷上点点头,道:“都言明了。”
殷术道:“你与江遗雪有情,此刻却不得不立周相灵为正君,其实此事对周相灵来说也不公平,然先前我差使团去往溪狄的时候,询其所想,道若是他也心中有属,便可以中亓郡王之礼册封他和周相寻,不过他拒绝了,说彼时吴真虎视眈眈,郡王之礼谁都可担,但却只有太子正君的身份可以震慑吴真,说愿意以王卿之身入府。”
她抬眼看殷上,道:“当时的境况确然是婚约更适宜解释,不过现在大权在握,你也可以和周相灵好好商量一下。”
殷上道:“母亲既已提了一次,便不好再提第二次了,否则溪狄该怀疑我们的诚心了,此事做也罢,不做也罢,我与周相灵曾经也协议过,母亲不必费心。”
殷术点点头,道:“你有分寸,我就放心了,那少天藏府的婚仪便可开始筹备,要仔细些,也是个喜事。”
殷上点点头,又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才奉命退出了内殿。
————————————————
这场朝会议得久,殷上也没再宫中用饭,紧赶慢赶地回了府。
刚回院,便看见正屋厅内大门开敞着,江遗雪正对着一桌的菜发呆。
一直到她走到门边,对方才反应过来,神情一下子生动了起来,站起来道:“回来了,怎么今日这么晚?”
殷上抓住他的手一起坐在餐桌旁,道:“今日事务繁杂,忙得久了些。”
江遗雪忙伸手碰了碰碗壁,道:“那你吃了吗?菜有些冷了。”
殷上道:“还没呢,早上不是答应你要回来陪你吃的吗。”
江遗雪笑了笑,凑过来亲了她一下,说:“那就热一下,好不好,很快的。”
殷上点点头,任由他去忙了。
约过了一刻时,热菜又被重新端了上来,江遗雪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听闻林、苏二人在殿上争锋之时,他也愣了愣,笑道:“真没想到,林长使母亲这么……”
这么什么,他没有形容出来,吃了口菜,好奇地问:“那林长使的父亲是?”
殷上道:“鸿胪寺卿谢筠,不过二人早些年便和离了。”
江遗雪问:“那今日谢大人也在殿上?”
殷上道:“自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