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算长,但倒是真有些深,那府医仔细看了,道:“有些深,但也不是大事,我写个药方,外用内服,个把月也就好了。”
殷上感觉怀中的人又用动作,替他问道:“能快点吗?”
府医道:“也有即时见效的药,但可能会很疼,这不是什么大伤,不如慢慢来。”
殷上道:“没事,他不怕疼,伤了脸跟要了命似的。”
府医有点忍俊不禁,控制住表情道:“那我两种药都为郎君送来吧,郎君自己择用便好。”
“嗯。”
殷上应了一声,挥手让她下去,待屋内无人后才放开了控制住江遗雪的手,另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江遗雪已经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殷上没有丝毫心软,冷着脸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遗雪手脚都被绑住了,也不能碰她,只能低低地唤了一句:“殷上……”
殷上道:“我先前怎么说的?”
江遗雪低着头,小声说:“你说你很忙,累了……”
殷上气笑了,道:“你就记住这个是吧?”
江遗雪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有好几个答案,却有点猜不透殷上的意思,只能慌乱地抬头看她,道:“我忘了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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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诉我吗……殷上,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的表情仓皇又哀泣,像是在和殷上求救。
可殷上靠着椅背,姿态慵懒,神色平静,默然看着他失控崩溃的样子,突然问:“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喜欢你的脸吗?”
她的语气和以往所有时候都不同,第一次带了一点失望,好像在审问即将判处死刑的犯人,确认他的罪行都已供认不讳。
江遗雪浑身都僵住了,好几息后才仓皇地摇头,急促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殷上,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是只喜欢我的脸……”
“是吗?”殷上笑了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相信这一点?”
江遗雪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痛苦又无助地看着她。
殷上道:“我以为我做得够多了,阿雪,从定周,到东沛,到亓徽……还是说你现在还在怪我把你送去令兹的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殷上,求求你……”
“好罢,我和你道歉,江遗雪,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了我一己私利将你送去令兹,也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不是!不是——”这句话让他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摇头,道:“你不要和我道歉,那是我自愿的,我错了,殷上,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动手了,我会乖乖的,我真的会乖乖的,你别说这种话,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的……”
他的声音像杜鹃啼血般嘶哑,身体用力地挣扎,想伸出手去碰一碰眼前的人,可是殷上绑的太紧了,他根本使不上力气,意识和力气一齐从身体里流失,他无助地几乎要碎掉——
可殷上没有像以往一样向他伸出手去,依旧坐在他不远处,没有一丝靠近的意思,继续道:“不仅如此,还有那年万缘宝塔的签文,你抽到的也根本不是我与你说的那个,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真相,你想听吗?”
“不,不要——”
殷上充耳未闻,眼神凝在虚空一处,一字一句地道:“‘水中捉月费功夫,费劲功夫却又无,莫说间言并乱语,枉劳心力强身孤’,此卦贪求费力,凡事劳心费力也。”
她笑了笑,轻声道:“你看,阿雪,神明多垂怜你啊。”
江遗雪停止了哭求,爱恨交加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绝望和怆然。
殷上站起来,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