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听他的想法。
殷上到主帐时,对方已经在了,背对着她正在案前看着地图,见她进来,也没寒暄,直接问道:“序戎和月支何时能达?”
殷上道:“至多再有两三日。”
湛卢真说:“序戎的军力在先前被湛卢博打得差不多了,此番也出不了多少兵,月支由世子索千镜统领,也不过五六万左右,”他眉头微蹙,道:“先前永载帝在位的时候,离定周越近的国家总是越势弱的,现下虽然不用朝贡,但也难能出力。”
殷上点点头,说:“离定周越远,国力、兵力就越强,所以周瞻当时并未往东边进攻,反而一路北上,现下她虽只掌控了五国,已和我们势均力敌了。”
湛卢真指向川梁、相贞两国,道:“相贞出兵,最多只能牵制川梁,”又于氏白、溪狄的接壤处画了一个圈,说:“此战的核心还是在此处。”
殷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伸手指向汀悉,道:“汀悉粮城被拿后,本以为他们只能靠军中存粮,支撑不了多久,可没想到氏白兵败,还挟持了周相寻。”
湛卢真问:“你说,周垣会拿周相寻换什么?”
殷上缓缓摇了摇头,说:“我暂时还没想到,她和郭长墨不一样,郭长垚和吴真王能受此胁迫,但溪狄只有一个周相灵是真心在乎她的,现在溪狄王的态度也变得有些模糊,觉得汀悉已然势大,主张议和换回周相寻,也不肯再出兵,再加上另几个王姬王卿,本就对他将世子之位给周相寻颇有异议,怕是恨不得给周相灵使绊子,也必然不会帮他去救周相寻。”
湛卢真眉拧了拧,似乎也想到了曾经自己兄弟相残的事情,默了几息,才继续道:“所以周相寻对于周垣来说,只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物,她没法以其作挟换取兵力或是粮草,但却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了她。”
殷上道:“对,正因为此,我们没法推测周垣的目的,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闻言,二人也陷入了沉默,湛卢真的手指缓慢地从溪狄划到汀悉,点在镶云,好半晌,才道:“我有一计,或可一用。”
殷上眉目一动,道:“但说无妨。”
湛卢真道:“你们拿下了汀悉东南十城,差不多是以绵河为界。”
绵河便是汀悉境内最大的河流,从北至南贯穿整个汀悉,殷上所拿下的镶云便在绵河东边,但汀悉的都城桂宁则在绵河以西。
见殷上应了一声,湛卢真先问了一句:“你当时为何不乘胜追击?”
殷上道:“当时虽以少胜多,伏击了汀悉十万大军,但一则我们人手还是少,怕逼得汀悉狗急跳墙,再派大军,二则亓徽兵卒不擅水战,横渡绵河毕竟风险不小。”
湛卢真点点头,说:“不错,这对当时来说是最稳妥的做法了。”
殷上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湛卢真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指着绵河说道:“这条河对于亓徽兵卒来说或许不易,但对令兹来说,却是一大利器。”
殷上拧眉,道:“你的意思是将令兹大军调遣至镶云?可周垣还在氏白虎视眈眈,若是攻城,溪狄绝不能幸免。”
湛卢真摇摇头,说:“不从泓山城调,从令兹调。”
“什么?”殷上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现下调配了十万兵卒前来,国内应该只剩各城守军了罢?”
湛卢真说:“是,按照每城五千兵卒的惯例,整个令兹还剩十万左右的人马。”
殷上抿唇,问道:“你确定吗?守军调走,整个令兹布防空虚,一旦有敌袭便是如入无人之境。”
湛卢真道:“现在战况太被动了,郭长墨、周相寻都在周垣的手中,再加之周瞻也怕我们去挟持汀悉王室,整个桂宁都防守都异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