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关上窗户,走到桌边。
那桌案上一堆文书、卷宗,乱七八糟的叠放着。
殷上伸手,将其一本本地整理好,放在一边码齐,又摸索了片刻,才从那层叠的纸页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笺。
她点上一支蜡烛,就着昏暗的灯火,一点点把它撕开。
映入眼帘的字迹和她有四五分相像,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这是一封并不长的信。
殷上将它彻底展开,默然看了下去。
“殷上: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我平安,勿念。
自我们分离已有十数日,我心悬已久,见此来信,尚算安慰。
我回东沛,见到亡母尸首,为其掩埋,后又大病,但现已无碍。经此一事,只觉天崩地陷,世间难存,尤为念你,渴盼早日相见。
东沛形势我已明了,令兹陈兵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虽是山雨欲来,但只要你心中有我,任何倾覆我都不惧。
我知你心有谋算,志在九天,日理万机,然我虽无要事,心却有念,若你得空,回此信笺,予我只言片语,也算寄托。
文毕,愿你保重自身,平安康健。
万望回复,我心切切。
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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