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伤口继续溃烂,这是行以南唯一可以想到的,嘉云用来折磨他的方法。
也许将他留作侍君,也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折磨他,他琢磨过去,琢磨过来,以为嘉云是这样的心思。
将他射伤,再将他结痂的伤口狠狠撕开,就是这样而已,行以南微微动了一下脖子,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扼住了。
行以南身子一僵,药换好了,里衣也被重新穿上,嘉云危险地盯着行以南,她轻声问:“不满?”
她另一只手拽着锁住行以南脖子的那根铁链晃了晃,这可是她为行以南量身准备的,行以南即使是不满,也没有办法。
扼住行以南的那只手慢慢上移,卡住了行以南的下巴,嘉云的手劲很重,她以为手底下的是她那柄喜爱的短剑,其实是行以南的血肉。
在这样的折腾下,行以南白皙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几道红色的指印,比他脸上那道被嘉云用鞭子抽了的痕迹还要重些。
嘉云摩挲着那道透着粉的鞭痕,微微勾了勾唇。
驸马的脸没有被毁,还是清冷矜贵,这天底下的第一人。
……
行以南腰上的伤痊愈的那日,暮雪到飞燕楼来传了嘉云的旨意,大抵是后宫如今只有一位侍君,能够照顾陛下的也只有他一人,飞燕楼离陛下的长乐宫太远了,特让行以南住进离长乐宫不远的晚春殿。
暮雪传完旨意之后,就将铁链的钥匙给了回影,让回影除去行以南身上的铁链,为他沐浴更衣,到了下午,接行以南的车架和那些帮着移宫的宫人就会过来。
重新穿戴整齐的行以南站在檐下看那些燕子筑巢,距离他上次窥探天光,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浑身上下难得的松快,回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行以南的背后,他问:“侍君知道,飞燕楼,为什么叫做飞燕楼吗?”
行以南回头看回影,虽然回影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他,但其实行以南同回影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面对回影突如其来的攀谈,他微微一愣,本能地接:“为什么?”
他是男子,自然不懂后宫的事情,唯一知道的也是关于嘉云母亲的消息。
嘉云的母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玉质兰心,是先帝的解语花,独得先帝的宠爱,但常言过慧早夭,这样好的人,因为染上了病,在嘉云五岁那年,就撒手人寰。
先帝悲痛,几乎将对皇后的爱都倾注到了嘉云身上,嘉云甚至比那几个皇子都要更加受宠。
若非她是个女子,理应是她继承大统。
但如今,嘉云还是得偿所愿,她不止是尊贵的公主,更是这黎朝的女帝。
嘉云,到底是怎么得到帝位的?
回影沉声道:“开国皇帝喜欢的女子最爱燕子,所以他命人造这飞燕楼,就是想要心爱之人日日夜夜都能看见钟爱的燕子。”
行以南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回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
回影继续问:“侍君,你知道晚春殿的来由吗?”
行以南冷声道:“无关紧……”
“晚春殿来得及看见这皇城内的最后一抹春光,是赏春留春最好的地方,怎么会无关紧要呢,”回影抬起头直直看着行以南,“若不是被陛下放在心上的人,陛下怎么会安排侍君先住进飞燕楼,再住进晚春殿呢。”
听了这话,行以南却问:“你一直在后宫中?”
“是。”
那回影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他以为嘉云是真心喜欢他,其实嘉云只不过是在等着有一日杀了他而已。
无论是在公主府,还是在这飞燕楼,行以南都没想过,嘉云会对他有真心。
外面传来车架的声音,嘉云派来接行以南去晚春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