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百零一种法子把人弄死了。想那江璟琛就算有功名在身,也走不出这台州府!
“徽哥儿,你身子到了如此的地步,说一句不好听的是药石无效了。倘若是撒手走了可让祖母怎么过完余生?”
罗徽听完老夫人的话,捂着嘴,压抑咳嗽几声,“祖母,兹事体大。”
老夫人见乖孙儿不生气,心下松一口气,犹豫的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璟哥儿知。你那媳妇可千万不能告知!”
那江璟琛已经入了局,竟在罗徽的掌控之中,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才能解多年来的心头之气。
便是点头算是应付祖母,罗徽,“孙儿明白祖母苦心。”
老夫人被人搀扶着下了楼,往那西南方向的院子看了一眼。
“老身这辈子没这么心虚过。”
这些年,罗家做的都是海上生意。一船的漆器从台州府出发,经过明州,天津卫直达京城,顺风顺水,也赚的盆满钵满。
老夫人本以为这是家族的荣幸,可有一日,却听听得回来的船工说,有人打听起江璟琛的消息。
一回,两回,此次如此。直觉里头猫腻。
老夫人也就把这事慢慢放在了心上,问原先收养江璟琛的邻居打听一番,却都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突然出现在买豆腐家门口。
就当江璟琛中了举之后,那回来的船上更是多出了一箱金子。船工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上船,倒像是专门为了贺礼似的。老夫人这才心慌了神,这书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必定是很有些来头。
再把几年的事联想到一处,越想越是觉得江璟琛的来历不简单!
莫非,罗府这些年头的好运,都是徽哥儿那个书童带来的?
这门婚事来的正是时候,罗家不但后继有人。那今后,罗府的命运也全系到了江璟琛的裤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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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醒醒。”
褚玲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床边正站着原先见过的一位丫鬟。她想起身,却浑身酸痛的不行,轻轻哎呦一声。
丫鬟就捂着嘴轻笑,“恭喜少奶奶!”
昨夜她本以为是不成了,却不成想,夫君是真的要了她!看向床边,那处已经空空荡荡,只留下印子显得是有人来过的。
褚玲珑的耳有些烧,“好啊!你竟然打趣上我了!”
“采莲怎么敢呐!”丫鬟轻手轻脚的扶起她,先让褚玲珑梳洗一番,又老老实实的说,“昨夜这样的好日子,我们这些个丫鬟都在前头吃酒,一点都没顾得上少奶奶。喝的宿醉,还是使唤婆子把奴婢喊醒了,奴婢才知道少奶奶在这边住下了。”
她身子,泡了一会儿热汤,才觉得松伐些。
采莲怕冷到她,把窗户给关上了。
见着窗户缝里的微光,她才想起问起罗徽的下落。
褚玲珑看向采莲,笑着问,“夫君,他是几时走的?”
采莲走到她跟前,眼神迷迷糊糊的,好像未曾睡醒。揉搓着眼,“少奶奶说的是少爷?”
这还用说么,除了罗徽,还能是哪个。
“奴婢来的时候只见着少奶奶睡得正熟,没见过到少爷的踪影。”
他这人可真是有够扫兴的。
那便是,洞房完之后一早就离开了。褚玲珑暗暗的想。
采莲见着少奶奶不出声,安慰的说,“少爷平常在二楼的小阁楼里不下来的。这一回,倒是为了少奶奶来了这处新地方,可见少爷是很看重少奶奶的。”
虽是这么说,她却没感觉出来那人有半分看重自己的样子。褚玲珑点了点头,“今早还要去老夫人房里请安,我们还是快些梳洗。”
“好的!少奶奶!”